•先婚后爱
•之前想跟人家点先婚后爱的梗来看结果人家没理我,我就卑微地自己来了
•快乐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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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一众皇子、世子在书房里坐得端端正正,聊着七扭八歪的天。
“父皇突然叫把我等叫来,是近日有什么奇事发生吗?”
“兴庆宫门口端妃娘娘和宁妃娘娘的步辇撞了算么?”
“她俩见面不撞才算奇事。”
“不是成妃娘娘爱撞端妃娘娘吗?”
“是哈,那宁娘娘可能是跟风来的。”
“再怎么地也不会是因为最近几日澹州来的那个范府私生子吧?”
“真能说笑,那与我等有何关系?”说话的是靖王世子李弘成,他自信地挥挥手:“真是为这个本世子去给护城河两侧安护栏,一根栏杆上摆一个柿子。”
“这可是世子自己说的,不安明日你就在靖王府门口倒立洗头。”
“呵,一言为定。”
“快别叭叭了,父皇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戛然而止,庆帝步入书房,看了眼这些皇家子孙,整整衣摆坐下。
“朕就开门见山了,今日朕得人回报,澹州范闲……”
李弘成手一抖,差点把茶杯甩出去,旁边的李承乾看上去高兴极了,幸灾乐祸地看他手忙脚乱扶茶杯。
“给你联系个柿子经销商要不要?”他低声问道,
李弘成向他粲然一笑:“呵tui。”
“朕原以为那范闲长在澹州,见识能力较京都中人会显短浅,不曾想……然派人跟踪数日一无所获。”庆帝说着摇摇头:“所以朕想派一个人去到他身边帮朕看着他的日常起居回报异常。”
一众皇子面面相觑。
“倘使朕有个小公主,事情就好办了,奈何这一辈尔等皆男儿身,不过也不是不可以。”他说着环视鸦雀无声的众人:
“没人举手是吧,那朕点名了。”
李承乾立刻把头低得死死的,其他人从懵圈中回过神来也纷纷效仿。
二皇子李承泽看看他们,嘲笑地摇摇头。
一群单纯的人啊,不知道这种时候越想把自己藏起来越容易被注意到么?反倒是坦坦荡荡同父皇对视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才不容易被点。
于是他往嘴里丢了个葡萄,大大方方地接住庆帝的目光还对他爹笑了一笑。
庆帝大喜道:“好儿子,就你去吧。”
二皇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走出书房的时候,李弘成几步追上李承泽,向他拱手:“李壮士。”
李承泽咬着牙挤了个笑出来:“洗头妹。”
李弘成从容道:“比不得李壮士请缨入范府的风范。”
李承泽转头想拿刚才偷出来的葡萄打他,人已经跑了。
不光李承泽,范闲接到赐婚圣旨也一脸懵。
“这李承泽又是哪家的姑娘?”他问传旨的小太监:“你可知承泽姑娘平日脾性举止如何?”
小太监收好圣旨,欲言又止。
“这个……爱、爱吃葡萄。”他艰难地蹦出来一句。
范闲点点头:“葡萄好啊,抗氧化,水灵。”
然后又自来熟地勾上小太监的肩:“你好像有话说……那你悄悄告诉我,承泽姑娘好看么?”
小太监仔细想了想,老实地答道:
“好看。”
“那你还这么支支吾吾干嘛,好事啊!”范闲高兴地拍拍小太监,塞上打赏把人送走,吹着口哨背着手准备溜达去找他爹说这事儿。
范闲慢悠悠地走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
李不是国姓吗?
他如同被五雷轰顶般原地站了一会,然后终于跑了起来。
“你说什么?”范老爷难以置信地从书里抬起头,刷刷用笔写了几个字:“你确定是这三个字?”
范闲点点头:“我看了,就是这三个字,姑娘名字挺好听,爹你写字真好看。”
范老爷手里的笔啪地掉在了地上。
范闲惊讶地说:“爹,我不过就夸……”
范老爷缓缓摇了摇头。
“这一辈天家子孙并无女子,李承泽是宫中那二皇子殿下。”
范闲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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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的空气在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里艰涩地流动。
因为是赐婚所以省去六礼,虽说天家子孙下降本应有更多繁复的礼节,但都架不住李承泽……懒。
于是直接抬轿火盆交杯酒,拜堂结发入洞房,这二皇子便穿着那身红衣坐在了范闲的对面,而且还显然无意去摘那仍盖在头上的红盖头。
范闲率先干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我还以为会是太子……”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来,冷冷清清的声线挺悦耳,太久未开口还有些沙哑:
“我弟是个闲黑。”
“……哦。”
两人又是沉默,范闲沉默了会又忍不住了:
“你这,还没闷死吗?”
“摘了看你吗,我可不想。”
范闲还没来得及还嘴,那红盖头又动了动,底下的人似是在打哈欠。
“我渴了,茶。”
范闲冷哼一声。
“你想得美。”
他好整以暇地准备看这显然被噎了一下的二皇子发飙,没想到对方竟然往桌子上一趴,声音隐隐带了哭腔。
“我不就吃口葡萄,我就被送过来跨火盆,侍从不让带茶也不给喝……”
李承泽一边碎碎念一边还不忘还掀起个角偷看范闲的反应,范闲看着这个光打雷不下雨的祖宗,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他认命地去给他倒了杯茶,对方的哭诉戛然而止,端起茶杯津津有味地喝着。
范闲趁其不备,一把把他那个盖头揭了,然后便对上了二皇子清清亮亮的黑眸。
李承泽愣愣地看着他,茶杯还端在嘴边靠着被茶水沾湿了一点的软薄嘴唇。他的脸孔白皙,轮廓分明却依然秀美,一头青丝原本应是被精隽发冠全部束起的,被他自己无聊玩散了一点,披下来随意地散在喜袍那正红色的凰图纹理上。
小太监诚不欺我。
这是范闲的第一反应。
“我来给你写个诗句吧。”这是范闲的第二反应。
李承泽打量着范闲,其实心下倒也不反感这个笑得嘻咪嘻咪的愣头青相好。
“你要写什么?”他问。
“……”范闲看着二皇子端丽的脸,脱口而出道: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李承泽稍微咀嚼了一下这诗句,脸颊霎时爬上红晕。
“必安!”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窗外掠进一阵劲风,一把剑cua地就指在了范闲的脖子上。
“殿下?”谢必安征求地看着李承泽。
“他轻薄我。”李承泽一指范闲,脆生生地说道。”
范闲小心翼翼地想离谢必安的剑锋远一点,又被那剑卡上了脖子:“我咋了我。”
李承泽思考了下,不想说那羞人的诗,转而对范闲道:“你帮我想个理由。”
范闲说:“……揭你盖头?”
李承泽点点头:“谢谢。必安,他揭我盖头轻薄我。”
范闲说:“客气。”
然后反应过来缓缓打出一个?
这他🐎也算轻薄吗,不是,这他🐎不是我给你想的理由吗。
范闲想着谢必安起码能注意到这一点,结果谢必安从善如流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大胆登徒子,你竟然敢揭我家殿下的盖头?”
范闲:……还真是一窝出来的厚脸皮。
他无奈地去解自己的腰带:
“得得得,那我衣服脱给你看行了吧?”
天地昭昭,喵喵喵喵。
李承泽显然没想到范闲竟能如此淡漠地做出比他还不要脸的行为,又对谢必安急急地喊:
“必安你看看他!”
谢必安看了眼已经开始徐徐宽衣解带的范闲再看眼李承泽。
“殿下。”他为难地说:“你也看到了,这个脸皮比我厚我搞不来。”
李承泽深吸一口气:
“罢了,你下去吧。”
谢必安熟练地揣起剑:“好的呀,殿下晚安。”
范闲目送着谢必安远去的身影然后转向李承泽,
说:“谢谢。”
李承泽没说客气,相反他看上去挺生气。
他也看着谢必安的背影,见范闲在看他,怒道:“你又开始了?今晚你打地铺!”
范闲冷笑:“天又晴了雨又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是啊。”李承泽平静地说。
范闲毫不费力地将清清瘦瘦的二殿下扯起来,往床上一抛。
“你干什么……”李承泽还没呵斥完,就被迎面而来的气息激的一颤。
范闲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来我身边,是来监视我的吧?”
李承泽愣了一下。
“你……”
他不知怎的突然想要解释什么,动动嘴唇却没什么话说。
范闲心情大好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放心,我干啥肯定都跟你报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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