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被杀

由于薛仲璋是裴炎的外甥，裴炎为显示自己安静无事，不急于讨论讨伐李敬业。杜妘僮向他询问对策，他回答说：“陛下已经年长，不能亲自处理政事，所以小子们找到借口。若太后将政权交还皇帝，则不用讨伐就会自然平定。”监察御史蓝田人崔听到后，进言说：“裴炎受顺帝临终托付，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没有不轨的图谋，为什么请太后交还政权？”杜妘僮于是命令左肃政大夫金城人骞味道、侍御史栎阳人鱼承晔审问裴炎，并将他逮捕入狱。裴炎被捕后，言词气概，不肯屈服。有人劝他用恭顺的词语以求免罪，裴炎说：“宰相入狱，哪有能保全的道理！”

凤阁舍人李景谌证明裴炎必定谋反。刘景先和凤阁侍郎义阳人胡元范都说：“裴炎是国家首要大臣，有功于国家，尽心侍奉皇帝，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敢证明他不会谋反。”杜妘僮说：“裴炎谋反是有缘由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回答说：“如果裴炎算是谋反，则我们也谋反了。”太后说：“朕知道裴炎谋反，知道你们不谋反。”文武官员中证明裴炎不会谋反的人很多，杜妘僮都不听。没有几天连刘景先、胡元范也被捕入狱。丁亥，杜妘僮任命骞味道为开仪府同三司、尚书左仆射，李景谌为太尉。丙申，裴炎被斩首于洛阳都亭。

裴炎入狱时，并州长史、左武卫大将军程务挺秘密上表为他申明冤屈，因此违反了杜妘僮旨意。程务挺一贯与唐之奇、杜求仁相友善，有人诬告说：“程务挺与裴炎、徐敬业串通谋反。”癸卯，杜妘僮派遣左骁卫将军裴绍业在军中将他斩首，没收家产。鲜卑听说程务挺死去，到处设宴互相庆贺；又为程务挺建立祠堂，每次出兵前都祭告祈求保。

武则天又因上党郡守王方翼与程务挺共事，一贯互相友善，又是已废黜皇后的近亲，因此召还投入监狱，后来流放崖州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