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冷溪只抢到了两块。两个人坐在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看着楼下的人来来往往，竟是难得的悠闲。
深喝一口茶水，润了一下喉咙，囚鸟又拿起筷子去戳桌子上的别的小吃。
人间真好。
囚鸟对韩冷溪说。要是她也能永远的生活在这里就好了，早晨起来去山顶等太阳出来，吃着那些永远都不会腻了的好吃的，还能在晚饭后坐在酒楼里赏个夕阳，喝上二两樱花酒。
当妖怪有什么好的。她不止一次这样跟韩冷溪说。
好吃的吃不到，好玩的玩不到，好看的看不到。每天除了几颗树就是花花草草的，她都腻了。
韩冷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
吃都堵不住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妖怪是吧。
囚鸟“我们还要待几天啊？”
囚鸟点着头，强撑着困意。
韩冷溪“快了。还有四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囚鸟“我想念你给我做的窝了。酒楼很舒服。”
囚鸟舔了一下嘴角。
囚鸟“床也很软，可是我想念小乌龟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囚鸟顺利的倒在了韩冷溪的怀里。
韩冷溪“傻瓜。”
韩冷溪把她脸上的碎发别起来。
韩冷溪“你那不是想念他们。只是诅咒而已。哪有什么乌龟。跟你说话的，不过是几根水草而已。”
不过，他摸了下囚鸟的头发，感觉这傻子的头发最近顺了不少，也没有草再整天的粘在上面了。
韩冷溪很满意。这糙汉，可算愿意把自己收拾收拾了。
韩冷溪“囚鸟。我把那个故事给你讲完吧。”
韩冷溪把她抱在怀里，给她身上盖了个薄薄的被子。
韩冷溪“那个小和尚和忽地笑玩的很好。她们一起在庙里长大，花妖啊，她很温柔的，从来不伤害任何人。小和尚的师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后来，路过的天界人说庙里来了不干净的东西，非要他和师傅赶走她。他们没办法，就赶了。哪知道那是魔界的人。忽地笑是一味几千年难遇的良药，他们就那样，把她给杀了。连一魂魄都在这六界之中找不到啊。知道真相后，小和尚出了寺庙，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他想救那多小花妖，他以为变成魔教的信徒就会有人愿意出手帮他一把。可是，他还是被利用了。他也被人欺负的好惨，身上多出经脉到现在都还是碎的，魂魄也不全。他现在，应该已经取出你母后的胫骨了。”韩冷溪抬手帮她擦了一下额角的汗，乘着满屋子的月光仔细端详囚鸟的容颜。
韩冷溪“你生的可真精致。”
韩冷溪的手摸着她的脸，一寸一寸往下移。只是被那山上的风沙刮了太久，才会让她的皮肤变的粗糙。来人间不过几日，她已经开始变的更美丽了。
第七天的时候，囚鸟已经不能自己爬起来了。她软绵绵的靠坐在床榻上，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韩冷溪吐出一口血，擦了擦嘴角，细心的将痕迹都处理了干净，才过去抱囚鸟。
韩冷溪“人间的四季还真不是随便就能乱的。”
韩冷溪气虚的叹口气。这惩罚也太狠了，一口老血吐出来，不知道几个百年的修为又没有了。
他心痛的抱起了囚鸟。
韩冷溪“傻瓜，看，外面下雪了。你期待的雪，他来了。”
酒楼的窗户被人从里面打开。入目皆是白色的雪花。风吹的一地，盘旋着，飞舞着，从空中缓缓落下，落到酒楼的屋檐上，落到行人的肩膀上，有一两片被风吹了进来，引得一室欢快。
外面苍茫的一片，白的人几乎睁不开眼。风雪大概形容的就是这样普天之下难得一见的美景了。
楼下已经有孩童从大人的怀里挣扎了出来，穿着厚厚的衣服在雪里打滚，一瞬间，街上好是热闹。
韩冷溪“囚鸟，我为你乱了四季，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韩冷溪的下巴抵着她的头，听她微弱的呼吸声在自己耳边重复响起。
囚鸟“那你就娶我呗。”
此话一出，韩冷溪笑着的嘴角僵硬了。
她六根不全，说出来的话让人毫无逻辑可寻，娶你这样的词，更是无处可谈。
韩冷溪“谁教你的？”
囚鸟“那个老卖药的。”
原来是他师傅啊。
看吧。韩冷溪暖暖的笑了一下。他早就说过了，他的师傅不是坏人，只是被这天道所迫害而已。
所有无缘无故的恶，都是有源头的。是人们自己无能为力什么都发现不了。
韩冷溪““囚鸟，我真的可以娶你吗？”
囚鸟“可以耶。”
囚鸟把两只小短手拿出来去接纷扬的雪花，欢快的摇啊摇。
韩冷溪又给扒了回来。揣在了被子里。
韩冷溪“别伸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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