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可是,我想看雪。不过好像也看不了。”
囚鸟抬起脑袋,又垂了下去。
韩冷溪“没事。只要你想看,我都会给你一场的,傻瓜,”
韩冷溪抬起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他可是妖怪,妖怪都是会法术的,哪怕可能只是简单的幻术。
韩冷溪“不过,不是现在。”
搭在囚鸟脑袋上的那只手滑落了下来,搁浅在她的肩头。搂好又睡着的人。
囚鸟的状态不太好,他能想到唯一不让囚鸟太痛苦的方法,就是为她制造一点他自己能力之内可以制造的惊喜。
没有妖怪讨厌雪花。她们甚至会比囚鸟更喜欢。
崦嵫山受到万里结界的影响,只有早晨和黄昏,别说四季,连白天黑夜的交替都不曾有过。
她们的眼里,只有入目四下的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而如果他计算的时辰准确的话,他的父皇此刻已经带兵冲进了崦嵫山山脚。那份结界已经受到了动摇。
崦嵫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诞生的女妖,都要未曾经的老山主做出贡献。而她们的方法就是利用自己的美貌,混入六界八荒,人间魔界甚至是天界,骗修为过一定年限的人,来到崦嵫山。然后将他们贡献给老山主。
老山主被压在崦嵫山下的蒙水里已经有几千年。他犯了大错,被剥去了魂魄,仅剩下一缕侥幸残存的孤魂,与外界抗衡。
那些被骗过来的,都是正值壮年的人,身上的精气,可以供他吸食个五六次的。
而被吸食完就算还活着的人,也会失去灵识,最后在饥饿中死去。
没有妖怪敢去的蒙水水底,都是尸体。一层一层的堆积着,在时间和水流的冲蚀下,变成了永远的怨灵,聚集在了水底。
几百年前,他给山族内女子下的诅咒,开始慢慢接触。渐渐的,她们也可以像普通的妖怪那样,普通的活着,普通的快乐。
而这一切出现的原因,不过是族内皇后生的那个孩子,替她们挡了一切。
她生是孰湖,力量却比其他妖怪凶狠了好几倍。她们族的妖怪,都不吃人,也不吃妖怪,囚鸟自出生就被人封印了力量,不然,妖怪和人,她哪一样都不会错过。
而囚鸟的母后,和韩冷溪的父皇有过一段纠结。那个时候,囚鸟的母后,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诅咒,她只顾着和人相爱,撇去一切不管,倒也不失得为一段好姻缘。
只是,她忘记了,任何的男子,只要走进了崦嵫山的结界,再难活着出去。当强大的力量迫使韩冷溪的父皇不得不躺在水底的时候,耳里鼻里都是水。
铺天盖地的水涌了进来,心里的慌乱,慌乱到让人无所是从。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都在减少,从指尖到心脏,每个地方的能量都在损失。
至此,他方明白,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说来也是幸运,他算是为数不多逃了出来却活着的。可能修为的时间久了些,便恢复的容易了些。
他逃回了东南之境,曾经视为生命的爱人,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过。
可那份狠,就在心里扎了根,靡靡腐烂了千年,刻在了骨子里。
于是他下定决心要毁了她。哪怕搭上多少条命。
每五百年,都会有一个人间的月圆之夜,往往这个时候,是那个老山主的灵气最弱的时候。也是毁了他最容易的时候。而这次,就在七天之后。
韩冷溪的父皇想的很简单。这么多年的皇位,他早坐的腻了。他只想要讨一个说法,顺便灭了孰湖一族。
将水底那只老妖怪也灭了。
人死不能复生,民间的说法总有一定的道理。他的那缕魂魄在阴冷极寒之地,压迫了太久。根本不可能重生。
而囚鸟作为那个诅咒的结束,必须要为此付出点什么。
她是韩冷溪的父皇最后的砝码。囚鸟唯一一个不属于蒙水却能自由出入的小妖怪。感觉到压着胳膊的力度小了些,韩冷溪低下头去看她。
囚鸟睡醒了。
揉了下眼睛,说完吃梨花酥。
韩冷溪宠溺的笑了一下,带着她下楼。
韩冷溪“你还真是会吃。”
可真是会为难他。
上次喂她吃了一口,居然记到了现在。
梨花酥可是这人间上等的好东西。民间甚至特意成立了梨花派。
专门为制作梨花酥而培养的人。
每一道工序,采摘,培养,去水,研磨,都是细细制作出来的。
也只有那些常混迹酒楼的人才能买的起那么一块。用来哄那些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