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宿国大殿——
毓骁坐在朝堂之上,漫不经心地听着大臣们的谏言。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和慕容离分别时的场景,金杯玉液,却是他们离别之酒。心里隐隐作痛。
“报——”
“讲。”
“王上,有瑶光使臣求见!”
瑶光?毓骁心内一惊。
“传!”
这时,一位浑身是泥土的使臣跪在殿前,显然是马不停蹄赶到南宿,阿离最注重仪表,平日里也这么教育部下,一定是着急,才不会这般模样来见毓骁。
“毓骁国主!不好了,天权王前几日带兵来攻打瑶光,虽然没伤吾国子民,但……王上他……”
阿离?!毓骁掩饰不住自己的担心,也不顾什么君王风度了,大吼一声:“阿离怎么了?快说!!!”
瑶光使臣吓得哆哆嗦嗦,缓缓保持镇定地说:“王上……身受重伤……已经……昏迷两日了……”
“噗——”
毓骁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几案,同时也把手上的玉杯捏碎了。没想到多少年过去了,他还是如此在意他的阿离啊……
“这个混蛋!说好了要一辈子护好阿离,本王才退出中垣几日,他就狂的带兵攻打瑶光?真是岂有此理!枉费阿离如此信他!”
“国主,我此番前来还有一事想求国主!”
毓骁收了脾气,淡然道“讲!”
“有一味药名为灵川子,是我家王上的药引子,只是只有天权国才有,如今王上怕是撑不过五日了,执明国主已经去寻,但方总领与萧总领岂敢信他!我家王上塌边又离不得人,所以……让小人斗胆请求国主,念在与王上的旧情,救救我家王上啊!”
其实不用他说,毓骁已经按捺不住了,很多年了,他总是会望着台阶发呆,幻想着在哪一处石阶上,有一个身着红衣的人缓缓吹箫。要救他,自然是义不容辞。便对那使臣道:“你先下去歇息,本王自会救阿离。”
执明这个混蛋!太不是人了!若此番前去,也不能风声太大,毕竟他退出中垣多时,又是去天权境内,执明本就对他心怀芥蒂,又怎会让他进入天权国界呢?但……为了阿离,他愿意冒一切危险!有一个主意在毓骁心底笃定,他也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毓骁摆摆手,退了朝。
傍晚——
“吱呀——”
颜陌推开毓骁的房门,准备给他送些吃食。自退朝开始,毓骁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曾吃东西。(颜陌,毓骁在回南宿路上所遇,欲誓死效忠毓骁,毓骁便把他带回了南宿,封了将军)
“王……上?!”
毓骁房里空无一人,只留一封书信在桌子上。颜陌拿起那书信,信封上“颜陌亲启”四字很是显眼。信内写道:
颜陌,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本王已经在去天权的路上了,本王吩咐了几个下人,除了你便无人可进本王房内。对大臣便说本王身体抱恙,要些时日调养,本王不能眼睁睁看着阿离死掉,本王必须救他!希望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能把南宿治理好,等着本王回来!勿念
读了此信,颜陌百感交集。虽然仅仅知道慕容离是瑶光国主,但看起来对王上来说很重要,毕竟……能自如地称呼他为“阿离”,绝非寻常。况且颜陌早就听说了瑶光国主面如谪仙,性子冷淡,且善吹箫,喜着红衣,看起来并非常人。又几度在王上房内看见些许丹青,描摹的都是同一人。与传闻中的瑶光国主无比吻合。
“唉……”
颜陌轻叹一口气,退了出去。自己与王上相遇,终究是太迟了啊,王上心里有人了。走到门口对侍卫们道:“对外就说王上身体抱恙,不能上朝,别的……我自有安排。”
“是!”
——
夜黑风高,一黑衣人飞身到仲堃仪房内,看起来武功非常高强。毕竟行动无声,一向警惕的仲堃仪也并未发现。可仲堃仪丝毫不慌,仿佛早就料到此人会来一般,轻笑道:“开阳郡主,别来无恙啊……”
“仲君哪里的话,我与仲君合作的日子,以后多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