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脑洞（13）

一个小脑洞

（十三）

   唐懋有些轻微洁癖，导致他从来不爱住酒店，这个习惯，他身边人都知道。所以等他发现自己宿醉之后睡在酒店，醒过来的那瞬间，心里的烦躁排山倒海的袭来，只是他再一转头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样熟悉的味道，暧昧的地点，就算不动脑子他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不想睁眼，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现，刚刚清醒时候的烦躁跑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茫然无措。对这样的事，处理方法多的是，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对方是她，若他还如以往一样确定她的心，他们也还跟从前一样……

   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

   他躺在床上不敢动，身体僵硬，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你醒了？”蔡舒萌进来就看到他浑身绷紧，紧闭双眼，一副明明醒了却不愿醒过来的样子！

   “衣服送过来了，没事的话我先去公司里了。”蔡舒萌说完就要出去，也懒得猜测他的心思！

   还没关门就听见他压低了声音却难掩失态的在后面问她发生了什么，蔡舒萌突然在这一刹那，想起她在梦里忽略的一件事！看来是忙糊涂了，她才会忘了他也是跟她有过春风一度的一夜。

   “没有……”她回的很快，甚至都没有转头看他的表情。她似乎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唐懋看她像遇见了鬼一样的跑的飞快，咽下了自己要说出口的话。

  酒店离公司很近，他到公司也就十几分钟。眼看他跟她的乱账越来越多，到办公室的时候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姜宇觑着他的眼色，还以为他还在为昨晚蔡制片没去接他的事情生气，心下更不敢把他知道的消息告诉给他。

  这一拖就是一周，数着日子算蔡制片跟唐总冷战的时间，姜宇心里叫苦，不敢触双方的霉头。

   等他告诉唐总娱记拍到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有风言风语传蔡制片与文素汐合作的事了。

   “唐总？”本来以为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消息，就这样被一声嗯解决了？

  “怎么？你认为这消息是真的？还是这种捕风捉影的八卦消息影响了你的工作？”他挑眉问自己的助理，姜宇猛摇头，不敢再多问。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早知道他就再不多打听蔡制片的消息了。

 “叫蔡制片上来！”得！尊称都叫上了！

   蔡舒萌上来时已经接近十二点，唐懋冲她点点头就合上了电脑，邀她一起吃午饭。蔡舒萌自然不会拒绝，上次她走得急，在他看来也知作何感想！

  “不吃辣了？”他拿着菜单看她点的菜都很清淡。

  “胃不好，要少吃！”他点头，也点了几个清淡的。

   直到菜上来，房间里才有了一点响动，或许是不习惯她的寡言，唐懋难得的放下面上一直有的微笑，一顿饭下来，神情冷淡的不像话。蔡舒萌不想揣摩他的心思，但看着那样一张脸一顿饭也吃的无甚滋味。

  “新开的几个项目都还是新人带着，你有空的话帮忙带带”他放下筷子，等着甜点上来，慢悠悠的开了口。

  “唐总看中的人，一向有才华，我才能有限，打理自己手上这三亩田都疲于奔命了！”她跟他打着花枪，心下多少有些诧异他的低头。她还以为他再怎么也得让她知道教训再收手。

   “你什么时候跟素汐要有合作了？”蔡舒萌听他假装无意实则试探的话语，蓦然觉得他的欲盖弥彰很拙劣。总是这样，先给她卖个好，下一秒就让她帮文素汐，偏偏还到处找借口，她也还傻乎乎的信。

  “你说的是……她来找我合作我拒绝，却被人听到只字片语就瞎传的那个谣言？”唐懋一梗，虽然不知道她们最近又弄出了什么动静，但他也只是跟她随口一说，她却总是这样，遇到文素汐就炸毛，偏偏又不真的动手弄死对方，只嘴上占点便宜！

   “样片不是挺顺利？唐总大可不必担心！”蔡舒萌又笑起来跟他说了说场面话。

  他跟她近段时间闹出来的影响其实挺大，既然他给了台阶，蔡舒萌也不想再跟他吵下去，平白损失自己本来能拿到手的资源。只是突然觉得没意思，他们之间总是这样算来算去，因为文素汐！

   那天那股涩意又从心底升起到处乱窜，原来在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地方，他跟她早就已经渐行渐远。或许她对他，也早已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纯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失望慢慢累积，到现在她都忘了，自己当初那样喜欢一个人并且努力朝他靠近的心情是怎样的！

   唐懋看她说完那些缓和话就又开始发呆，也多少有些心烦意乱。这半年，她飘忽不定的心意总让他觉得琢磨不定，以前他不敢把她握的太紧，现在却又不敢把她放的太松。

   或许，是他太过轻敌，自以为她借他东风，所以会一直骗他。

   “舒萌，我们不吵了好吗？”他突然转头说这么一句挺让人误会的话，蔡舒萌回过神差点没吓得把手上的叉子扔飞了！

  “唐总说哪里话！”她讪笑，不敢接他的话。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我知道，你对公司的有些安排不太满意，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说。”他刻意提高了声音，与他少年时的声调重合，让蔡舒萌有那一瞬间的恍惚。那时候，他跟她合照，也是这样的声音，叫她要笑一笑。

  “唐总误会，最近太忙，我倒忘记要跟上司打好关系了。”她笑的意味不明，话撇的干干净净，仿佛恍神那瞬间不存在一样。

  一句话，就交代了他们的关系。

  乐禾什么时候有下属敢跟他吵架摔门，摔完之后还混的风生水起？刻意带出的那抹笑意慢慢收起，食指无意识摩挲另一只手的指节，那种被打乱一切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足以让他抓狂。

  “舒萌，拍完手上这一部，就帮我带带几个新人吧！”

  蔡舒萌大概知道，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