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南烛躺在床上,放空了大脑一会。她想和高良姜说些话,最重要的还是想说她想他,很想很想。
可是他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他刚洗完碗筷出来,就急匆匆的穿上鞋子又出去。
南烛闭着眼睛叹了会气,又翻身坐起来翻译资料。
她说不准。
说不准到底要怎么维持这段感情,说不准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说不准这样的自己到底值不值得被爱。
第二天未南烛上班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高良姜,意料之中却又有些难过。
下午的时候她打了车去医院看望爷爷。
老人家病了有些时日,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虚弱的有些厉害。
未南烛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本来就没有多大的苹果,被未南烛弄的没有了样子。
未南烛“爷爷。我太笨了。连个果子都给您弄不好。您将就一下”
床上打着点滴的老人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笑出声音来。
爷爷“丑点就丑点了,我吃。都吃,只要是你给的,都吃。”
南烛也打着哈哈。
照顾完以后爷爷就睡了。他最近困的厉害,醒来不到一会就又要睡,任谁来了都是这样。
南烛本来想去看看高良姜的,眼看上班的时间要到了,不得已就又打车回了学校。
最近事事都不太顺心,她想些再去吃一顿火锅,却连个陪她去的人都没有。
后来的时间里。高良姜有时候很晚回来,有时候干脆不回来,南烛也懒的管他。
直到有天晚上,她做梦梦见自己被大火灼烧,于是从噩梦中惊醒。
拿着水杯坐在地上喝水的时候接到了川谷的电话。
电话里的人声很着急。
川谷“南烛,你快来医院。爷爷他可能熬不过今晚。”
未南烛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拿着钥匙就跑出了门。
医院充斥这消毒水味的走廊里,男男女女的堆了很多。
未南烛自接到电话起就浑身发抖,她好像用了半生的力气才到了医院。
没能出急症室。
手术到一半的时候就失去了心跳。
直到两分钟后大脑也失去了反应。
高良姜还站在手术室门口,半天没有反应。
南烛往前扑,她想去看看老人家,无奈门口的人太多了,她根本挤不过去。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白布盖在了老人家的脸上,于是那张脸再也看不见,连一丝微弱的呼吸都不曾留给任何一个人。
太突然了!
南烛想。明明没有任何的情绪,南烛却隔着人群看到了眼泪决堤的高良姜。
他应该会很难过,那双鞋眼里没有任何的神情,却又仿佛有着奔溃和绝望。
她多想现在就扑过去,跑到那人的怀里,再安慰一下他。
川谷看见了她,从人群里挤了过来。
所以你看,只要愿意,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只是有恃无恐者不愿意给她一个机会而已。
川谷“嫂子,待会你记得陪他。有些事情,可能你想知道,我想,他会告诉你,不过,你要再等等,等他安静下来。”
川谷“好吗?”
川谷怕她多想,这种时候还是要顾全大局,但他的这嫂子,生性多疑,也不可以不管不顾,否则谁知道她那小脑瓜子里会想什么呢。
未南烛“好。那我先去找良姜。”
未南烛转身往另一个出口走。
那个出口应该会遇见高良姜,毕竟,老人家的尸体要处理的。
医院背着风的墙角,那里不会受到风的伤害,南烛也在那里找到了躲在墙角吸烟的人。
只是她刚走到高良姜身前,他就一把掐灭了烟,靠了过来,将脸埋在了南烛的脖子里。
那里有她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光是闻着都能让人心情好上几分。
南烛伸出了手,怀住眼前的人。一米八几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摸上去都是骨头。
高良姜“南烛。”
高良姜开口。
高良姜“我做出了选择,可是也得到了惩罚。”
说罢又把头样深埋了埋。
高良姜“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我就不该招惹你的。”
悔恨,难过,多少的懊悔说出口来竟会只是短短的几个字。
未南烛“你的选择,是什么?”
她怕,怕高良姜选择的不是自己,怕眼前身上有着淡淡烟味的男人,让她终生都觉得有遗憾。
高良姜“你。”
只此一个字。我的选择是你。
再问多少遍,他的选择都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