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不知道是谁粗暴地拍着门,童枫晚却充耳不闻,好像她和外面,已经不在一个世界。
泪似珠,却无线可穿,任它散落一地,却没人在乎。
在乎的人不在了,它又还有什么意义呢?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清洗印迹罢了。
外面的人见许久没有反应,心里更急,“小枫,小枫!你开门啊,我是江易寒!小枫……”
江易寒?他是江易寒?外面传来那么多声,入了她的耳的只有三个字,江易寒。
童枫晚顶着满脸泪痕,跌跌撞撞地去开门。
那张脸,不是江易寒又是谁?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一身的衣服也完全湿透,显得十分狼狈。
“江易寒!”童枫晚什么也顾不上,只知道,江易寒在这里,她没有失去他,二话不说就抱住了他,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太好了江易寒,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的温度,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我说过要回来听你说爱我的。”
他抱着她,感受那种充实,他让她担心了,让她流泪了,“对不起,临时出了点状况,我转了航班,没来得及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童枫晚摇摇头:“江易寒,我对你的感觉,不是喜欢,是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多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到前半句,江易寒的身体就僵住了,她说她爱他?
“小枫,你说真的吗?”江易寒有些不敢相信,但童枫晚已经不好意思再说第二遍。
“你先去洗个澡吧,不然感冒了。”童枫晚看着江易寒的样子,有些担心,“只不过,你的衣服……”
“没事,你让江朔给我送过来就行了。”江易寒笑着,就已经走了进去,童枫晚想说什么,却没来得及。
无奈,童枫晚只好拿起手机,踌躇了半天,还是拨了出去,只是依旧是那个提示音。
“江易寒,打不通。”
“那就打给方秘书,让她送过来。”江易寒没露面,里面已经响起了水声,仿佛江易寒完全没有意识到童枫晚的窘迫。
江朔也就无所谓了。毕竟和两个人都熟,可方秘书……
可是,也不能让江易寒不穿吧,可想而知,童枫晚给方秘书打电话时的窘迫。
挂断了电话,童枫晚才发现江易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纯白的浴巾围在腰间,露出精瘦是上身,小麦色的皮肤之上嵌着令人为之羡慕的腹肌,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刚洗完的头发随意地下垂,还在滴着水,一双眼如深水一般深邃,让人移不开眼。
“看够了吗?”童枫晚一听这话,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好像看哪儿都是错,羞红的脸无颜面对江易寒。而江易寒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更让她感到无措。
妖孽啊妖孽,童枫晚在心里暗道,却依旧不敢抬头。
时间一点点流逝,无声无息,伴着他们的沉默,敲门声从门外响起,童枫晚立刻回神,跑去开门。
“方……方姐……”这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方秘书温柔一笑:“正好到附近办点事,江总的衣服车上有,就直接过来了。”这话 是 在解释她来得这么快的原因,就像看穿了童枫晚的想法一样,之后,又话锋一转,“江总……在里面?”
目光探求地往里面飘,让童枫晚没做什么亏心事都有点心虚。“嗯。”
“江总,他怎么样?”
“挺好的。”童枫晚不明所以,“就是刚刚淋了雨,怕感冒。”
一听这话,方秘书的眼神立马变得戏谑起来,看得童枫晚浑身不自在:“小晚,你就别装傻了,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方姐,您这说什么呢,我听不懂。”童枫晚不明所以,只是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方秘书却只是莞尔一笑,“没什么,我先走了。”可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在说“你懂的。”
“哎,方姐……”话没说完,方秘书已经转身离开,童枫晚只好转身回去,却还是一头雾水。
“喏,你的衣服。”
“先放着吧。”江易寒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问道:“刚刚方秘书和你说什么?”
“哦,她问你怎么样,我说你挺好的,就是淋了雨,可能会感冒,她又说什么我懂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莫名其妙,你感冒和成不成年有什么关系?”
童枫晚随意地在江易寒旁边坐下,想想刚刚的事就觉得奇怪,一脸无语。
“她问的是那方面怎么样。”江易寒江易寒语气平淡地转看向童枫晚,眼神有些深,让人看不懂里面的意义。
“哪方面?”
此时江易寒已经不知道童枫晚是太单纯了,还是太傻,有些无奈:“在床上。”后面的话,连江易寒都有些难以启齿,只能点到为止。
“问我干嘛,我怎么知道……”你在床上怎么样。话到一半,童枫晚才意识到不对劲。完了完了,这下玩大了,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别说是跳进黄河,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了,误会大了。
而此时,江易寒突然将她压在了身下,“啊!江易寒你干嘛!”很明显,这突如其 来的动作把她吓了一跳。
“你不是不知道吗,我现在让你知道知道怎么样?”江易寒的声音变得不像他,眼里的灼热连未经人事的童枫晚也猜出了几分。
“不……不行……我不是那样的人。”
从骨子里来说,童枫晚是个很保守的人,在结婚 之前,她很难把自己交给任何人,即使是江易寒,即使她很相信他。
“对不起。”江易寒放开童枫晚,坐起身来,好像在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懊恼。
童枫晚看在眼里,有些心疼,握住了江易寒的手:“江易寒,对不起,你知道我爸爸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所以我本身就比较缺少安全感,所以,等结婚,好不好?”
江易寒看着童枫晚,深情而深沉,是他太急了,是他忘了顾及她的感受:“对不起小枫,我会尊重你,会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谢谢你江易寒。”
江易寒照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中流出的柔情像倾泻下来的三月阳光,温暖柔和:“傻瓜。时间 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换了衣服就回去。”
“这么晚了,天还在下雨,你又没开车,怎么回去?”
“我打车。你早点睡。”说完,江易寒起身准备去拿衣服。
“要不你在这儿睡一晚吧。”
“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江易寒示意童枫晚看房间里的床,脸上有些无奈,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童枫晚反而一脸无所谓:“没事啊,不是有沙发吗?你睡床,我睡沙发。”
“哪有女孩子睡沙发的道理,你先睡,我去换衣服,一会儿我睡沙发。”说完,江易寒拿了衣服就走,完全不给童枫晚反驳的机会。
童枫晚也不再说什么,自己爬床睡了,等江易寒出来,自己睡到了沙发,只是,他那一米八几的个子,小小的沙发怎么容得下他?
半夜,童枫晚起来喝水,可沙发上的那个人,蜷曲成一团,沙发也只是勉强容纳下他,看得出来,他睡得很不安稳,很不舒服。
一个翻身,那个人骨碌碌地从沙发上摔了下来,疼痛感让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让童枫晚又心疼又好笑。
“江易寒,你还是去睡里面吧。”
这时候,江易寒已经爬起来坐到了沙发上:“你睡哪?”
童枫晚好笑:“你睡里面我当然来睡沙发了,不然还能怎么样,你不会把脑子摔坏了吧?”说着,童枫晚的手已经搭到了江易寒的额头上。
“我们可以都睡里面啊。”江易寒伸手拿开童枫晚在他额头上的手。
“不行,里面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啊?”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对你做什么,纯盖被子聊天,如果这样也不行,那我还是睡沙发吧。”
说完,江易寒也不说话了,直到 童枫晚沉默了半天,咬了半天嘴唇,说了好才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