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染一整晚都没有睡好,一是因为认床不太习惯,二来则是因为郁淮尔的举措。
诚然,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妻主丢弃在塌,也是足以让人耻笑的事情了。
北堂墨染还是按照规矩起了个大早,天不亮就开始收拾东西,新婚第二日是该进宫面前圣上的。
而此刻还在熟睡中的郁淮尔是全然不知道这些规矩,仍然窝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一旁的魏婴也起了个大早,忙里忙乱的开始催促郁淮尔起床,郁淮尔挥了挥手,略带睡意的开口。
郁淮尔“阿羡别闹了,让我再睡会儿。”
郁淮尔不懂规矩,但魏婴不同,几次三番在郁淮尔耳边轻声叫唤,郁淮尔这才懵懵懂懂的转醒。
外头嬷嬷的声音正好传进了屋内,“殿下,时候不早了。”
“该和夫人一起进宫拜见圣上了。”
郁淮尔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了情况,她虽说是女皇最钟爱的女儿,但宫里流传下来的规矩,只怕是她也不能破例。
郁淮尔“知道了,先门口候着吧。”
郁淮尔略带歉意的朝着魏婴笑了笑,而后伸手替他整理了鬓间的碎发。
郁淮尔“阿羡…我该走了。”
魏婴打从和郁淮尔成婚的那刻起,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无非就是下半辈子都守在冰冷的院子里。
只要是和她一起,哪怕只是偶尔能陪伴左右,他也觉得值得。
能得郁淮尔片刻珍惜,哪怕是最后结局不尽人意,也是没有遗憾了,怎么还敢要求多的。
但真当郁淮尔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处处小心,事事谨慎顾及着他时,他也不免的有些感动。
魏婴“快去吧,嬷嬷该等急了。”
魏婴“不能坏了规矩。”
郁淮尔更是觉得对不住魏婴,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郁淮尔“等我回来。”
最后也只得匆匆留下几个字而后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魏婴坐在床上呆愣了一会儿,外头原本侯着的不少人都跟着郁淮尔一同离开了偏殿。
四周又都恢复了寂静,魏婴也没有了睡意,站起身传唤了门口侯着的奴才。
魏婴“诰越,进来伺候我更衣吧。”
–
马车内
虽说介于郁淮尔的身份,身上用的吃的等等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然而此刻郁淮尔和北堂墨染一起乘坐的马车,空间也还是狭小的很。
郁淮尔坐在左侧,北堂墨染则是坐在另一边,郁淮尔对待身旁这个正夫倒没有多余的想法。
不喜欢,但也算不上讨厌,与她而言,充其量就是一起办了张结婚证的合约伴侣罢了。
她不了解北堂墨染,自然也说不上喜欢。
她一向不是个自来熟的人,着实是没办法扯出什么话题来缓解她和北堂墨染之间的尴尬气氛。
北堂墨染时不时打量着身旁的郁淮尔,尽管眼下的郁淮尔和他所熟知的那个殿下不一样,但他还是凭借着对原主的了解,多少猜到了郁淮尔此刻的心情。
应该还算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马车行驶了好一段路程,北堂墨染实在是没忍住,主动开始搭话。
北堂墨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