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染独自一人在居室内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郁淮尔的身影。
原以为是被前厅的客人缠住了,想来郁淮尔好歹是扶弈国堂堂的六殿下,不会这么不注重礼数。
哪怕是再不喜欢自己,定然也不会在新婚之夜抛下自己不管,没成想直等到殿外从人声鼎沸到了寂静无声,还是没能等到郁淮尔的身影。
北堂墨染陪嫁过来的侍卫站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实在是不忍心告诉自家王爷实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结了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北堂墨染也注意到了门口徘徊的侍卫,轻声喊人进了屋。
北堂墨染“玉言。”
名唤玉言的男子不敢懈怠,一骨碌走进了屋内,恭敬的低着头等候差遣。
北堂墨染“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北堂墨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外面客人都走了?”
“回夫人,已经子时了。”
“殿下已经歇在了羡侧夫屋里了……”
玉言低着头没敢抬头看向北堂墨染,自家王爷对殿下的心思,自己这个从小陪着王爷长大的陪读最清楚不过。
然而新婚之夜,自家夫君却公然丢下自己,转身歇在了侧夫屋内,别说是北堂墨染这个从小心仪于郁淮尔的人了,算就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正夫,只怕也是要气愤委屈的。
没成想北堂墨染只是呆愣着,没一会儿,轻生喝退了他,待玉言抬起头,看见的就是扯下盖头背对着他的北堂墨染。
玉言不敢多看,慌忙起身离开了屋内,北堂墨染轻轻卸下了身上的饰品,静静坐在铜镜前打理。
他原以为,郁淮尔多少会顾忌着陛下,顾忌着北堂家的势力给他个脸面,然而她却是这样,连这个可笑虚假的正夫脸面都不肯给。
北堂墨染从小就心悦郁淮尔,讲真的,他从来没见过郁淮尔喜欢一个人时候的样子,从小到大陪在郁淮尔身边的玩伴不论男女只有他。
原以为郁淮尔定然也是像自己一样,心中多少对自己也是有意的,算不上心悦,至少不会是厌恶憎恨的。
然而打从郁淮尔摔伤清醒后,这一切就开始变了,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和自己搭话,甚至于根本不记得他是谁。
和他说话交谈俨然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完全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再到后来她遇见了魏婴,也就是当下这个受宠的侧夫,他陪了郁淮尔这么些年,这是他头一回看见,她如此在乎一个人。
甚至于完全不在乎什么规矩本分,就是不顾一切的护着爱着疼惜着。
再经过今天晚上这么一出,北堂墨染彻底的慌了。
朝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眼眶中承载的眼泪过重,一滴滴全掉在了婚服上。
原来她是会有喜欢的人的,原来她真的会有如此喜欢这么一个人,喜欢到什么都可以放下不顾的那种。
北堂墨染“原来被她喜欢保护,会是这么美好的啊。”
随意揩去了脸上的了眼泪,北堂墨染传唤着侍卫准备沐浴休息。
再怎么样,他也要冷静,要端的住,打从拜堂好了的那刻起,他就是郁淮尔名正言顺的正夫了,至少有正夫的架子。
绝不能让旁人看清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