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苑内。
寒藜离开的这段时间,灵族已经进入冬季很久,即使此时未见得雪子,这干冷的天气也是最好的见证。
寒藜与寒酌在车厢内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寒临有说过什么,或者有关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指示。
一点点都没有。
寒藜搓着略有些冷麻的手,一边探头探脑的要往外看。
寒酌见此立时声止道:“师姐不可!”
咦。
寒藜别扭的回转头看他:“只是看一下师兄的情况,不会怎么样吧……”
寒酌摇摇头,有些无奈,却还是平声道:“护法既已经如此吩咐了,寒酌就有义务替护法看护好师姐,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寒酌该如何交代。”
寒藜听出他后半句话的意思,是的,这是个肯定句,肯定的语气,就是意味他对寒临有绝对的某种隶属关系。
她以前经常听寒临提起过,他的手下没有多少人可用。
当时她听了就有些想笑,他身为寒水阁的右护法,就算性子不喜喧闹,手下可以供应驱使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求之不得排着队要进寒水阁的也数不胜数。
他说没有多少人可用?
现在想想,寒酌应该就是他收在手下的一个暗使了,要不然没听他称过师兄之类的,总是一个劲的唤他“护法”。
唉,她拍了拍自己的脑瓜,自己这反应也太慢了!
也就是说,寒酌是寒临亲自栽培的亲信,是不用忌惮的。
思及此处,寒藜也就乖乖的将欲挑起帘子的手放了下来,然后换上一副“八卦”脸,凑近寒酌道:“寒酌师弟呀,你来寒水阁多久了?”
寒酌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剑法典籍,忽而被寒藜这种类似套近乎的动作小惊了下,反应过来后,浅笑回道:
“大概有六七年了吧,因为先前我刚来阁中时,因为自身资历曾被遣派至雪域采摘雪霜草,幸得护法经至此地时将我带出来,又承蒙指教才有如今。”
寒酌这一番话内简单明了的叙述了他与寒临相遇与结识的全部经过,几乎没有一点破绽,听此寒藜倒不好再细问了。
不过有一点寒藜注意到了,对,就是那第一句,大概六七年。
他既然是寒临的暗使,自然是不会经常在大庭广众下露面的,大约每次宴会的时候出现个一两回,其他时间都是按照安排去处理分内的事情。
可是自她被寒临收留在寒水阁,换算成人界的时间也应该有将近八九年了。
这六七年和八九年之间不过相差了两年,她可是从来没见过他啊,哪怕一次也好。
所以,可以断定,他在扯谎,或者他答应过只要问起他的来历就需要这么回答。
看着他略有些飘忽的神色,寒藜确定了。
无疑。
“原来是这样,想必之前你与师兄是做过约定在哪处修习的,所以不曾见过。”
听此,寒酌也配合着,笑道:“嗯,不过从今日起,师姐就可以一直见到我了,因为护法的计划也要开始实施了。”
还真的是有计划?!
寒藜不禁暗暗腹诽一番,你果然不是我曾认识的那番与世无争。
不过想来,他既看上的,又如何能让他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