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伏浔独自坐在书房中看着医书,手上带着的灵石倏然没了生命迹象。
他平静的放下手中的书,眼眶中的液体却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淌,浸湿了衣襟。
“父上!”男子上一秒还平静的看着书,此刻却是再也受不住的抱头痛哭起来。
泪水模糊了眼眶,他仿佛还看见慈爱的中年男人笑着对他道:“浔儿,医者当具仁心,无论如何都不要怨恨任何人哦,我这老头子这把岁数了怎么着都没关系,但是你身为我唯一的儿子,一定要记得造福族人,并且,守护好这片土地,这里蕴含的医学文化,可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藏。”
......
然而,现在什么都没了。
那个指引他走上这条治病救人的路的人已经死了,而杀死他的,还包含了他最信任的好兄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生活的这个以医术闻名,以尊崇医德,秉承医者仁心的医学之乡居然会在这朗朗乾坤下惨遭屠杀。
他的子民,他所热爱的这片乐土,他的父上,他自小奉为的骄傲,一瞬间都化为乌有。
“少主,少主!宗主不敌叛贼,现已被俘杀,笙陆大人听闻消息也已悬梁自殒。”一位侍从似逃荒了命的跑进来,差些没摔倒,腿抖着跪下拼尽力气回话道。
“滚!滚!”伏浔双手无力撑在桌上,起身也止不住的抖着,与其说抖,倒不如说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极其黑暗的令人无法逼近的戾气与寒凉。
他一把推翻身后高高的书柜,又将茶盏怦然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凉却的茶水浸透了他曾经写的关于研究医术的笔记手稿,变得湿漉漉的字迹渐渐模成糊状。
他大汗淋漓的喘着发泄出来的气,怔怔的看了一会那一摞厚厚的学术典籍,突然毫不客气的上脚踹翻,堆积快至顶的书零零散散的如雨挥洒而下,也浸染如桌上的墨,变得更加糟糕。
“泯泽,泯泽!我一定会亲手斩了你!”伏浔待在这一方境地,暴躁了一番后终是仰天吼出了这句话。
“哈哈......哈哈......我的好兄弟啊,你这个骗子,什么重要使命,什么医者仁心,什么学了医术就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他人支配,什么守护这片土地,都是谎话,都是口不择言的谎话!”
伏浔吼着吼着失起控来,外边这会打着雷正下着雨,他倏然一把推开门闯进雨幕,仰天大喝。
此刻,他声嘶力竭的发泄着心中抑愤和抗争,雨水打在脸上,竟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了。
雨幕中渐渐迷糊的身影,他的脸侧从那一瞬间敛起了微笑。
雷声慢慢悠远,男声在耳边贴近,“阿浔,阿浔?”
应声睁开眼,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他眨了眨眼,倏然被仇恨所填满,抑制不住的想要一拳冲击上去。
“你,是你!北寒晔!”伏浔看到眼前人顿时脑中便浮现出那日的惨景,手捏紧拳头仍止不住的抖着,咬牙切齿的仇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