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寒藜也不想往下接了,只自己扯拉好被子,兀自埋头睡去。
鱼竹见此,也噤住了口,把想说的话又一股脑咽回去,帮她吹灭了灯,也回到自己房中。
今夜,是兰锦值夜。所以她从楚崎川那回来后,便悄悄在卧房边的耳室点上了灯,并拿出一本诗词来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默念了几遍,垂眸思量了下,唇边慢慢噙出一抹意味的笑。
原来是这个意思,原来你还是忘不了她,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念及此,兰锦不禁有些烦闷,索性合上书,闭了灯出去走走。
夜至三更。
突然感觉房梁上方有什么动静,寒藜猛然惊醒过来,连外衣都来不及穿上,便飞快的从床上弹起,然后闪身躲到房中那个大大的书柜旁,且刚好靠近窗户。
嗖嗖嗖——
就在刚站住脚的瞬间,几个黑影如鬼魅一般将窜进来,手中还都提着长刀。
从未见过这样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寒藜此刻只感觉脑中的弦都紧紧绷在一起。她看着那几个黑影轻轻走进自己的榻前,然后掀开自己的被子,一刀下去将被子剁出个大窟窿,只不过没有他们想要看见的血。
这时窗户外又忽然传来一声响,他们便又如风一般的窜出了窗外。
寒藜捂着自己惊呼之状的口型,慢慢的挪动着略微有些沉重的身子,走回榻前,端起那杯冷却了的茶猛的给自己灌上几口。
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萱芷坊四周一百尺内都是布着结界的,普通人未受坊主人邀请或没有结界令牌根本进不去,更何况以楚崎川在族中的势力,又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入坊中,还能轻易避开那些训练有素的精明暗卫?
这一切来临的还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如若不是方才她反应的快,估计命早就没了。
回想到这里,她瞬间感觉整个屋子都不安全了,没有寒临,也没有颜莒,离开寒水阁这么久,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孤立无援。
她缓缓在床前坐下,心里还是忍不住的胆寒,她现在该怎么办,这是夜深,那些人目的没有达成,待会说不准还会回来,那时候如果没有那一响声打掩护,她还能逃的过吗......想到此处,她也坐不住了,观了观耳室,发现兰锦也刚好不在屋内,她不过是个小侍女,修为能有多高?
出事的时候不在房内,她不会是......
寒藜立即便从榻上起身,穿好衣服后不假思索就匆匆夺门而出。
那些人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她可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受到连累,这不是她的作风。
匆匆推开门,皎洁的月光一注而下,明明亮堂的紧,她却感觉有些冰凉。
望着院内四通八达的几条小径,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这个时候去找谁?谁能保护她?
寒浔?她与自己也算是有合约的盟友,他应该会护好自己的吧,不过......以他对自己的心思,这群黑衣人来者不善,她又怎么能借此将他拉入险境。
焦灼的心思几近在一瞬间爆满脑子,她乱的不可开交,终于在就要滑坐到地上时,她想到了一个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