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既是来与三公子的事情,就快些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寒浔意味一笑,便迈着步子展开扇子走远。
“今夜,月色如潮,翻涌而来。”
兰锦回头轻瞥一眼,眸色平静,直接推开门进了屋子。
“公子。”兰锦立在楚崎川身侧,平静的摊开手,然后覆上他桌面刚好空白着的纸面上,一行行云流水的字迹尽现,然后也不过一眨眼,又全部褪色消失。
楚崎川未言,看着她轻轻弯了下唇,纤长的手指拭了拭那纸面,摇头笑道:“蝉若,也不枉你在本尊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着实有长进。”
“多谢君上,君上对属下不薄,属下自当竭尽所能为君上谋事。”“兰锦”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脚,语气平和且有种熟练的感觉。
楚崎川勾唇满意一笑,修长纤白的指尖在那纸面上划出几个笔画,抬眼笑问她:“不如你来猜猜,今夜那些个小东西会不会得手?”
“兰锦”轻瞥一眼那纸页,垂眸低笑道:“公子说笑了,您也说过,那些个老顽固就是冥顽不灵,任凭那般令人眼红的条件都不答应,如今反过来自寻‘良方’,亏他们想的出来,不过既然公子这样问属下了,那一切尽是在公子掌握中,属下只要做好公子吩咐的事,便已足够。”
“哈哈——”楚崎川朗声笑起来,道:“不错不错,着实不错,如此,本尊倒是愿意放心将你安在她身边了。”
“承蒙公子抬举,蝉若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嗯,她要什么,你只管随她便是,但要做便做到万无一失,不若被她发现了倒没什么,可若是让他也察觉到了,本尊便只好弃卒保车,你可明白?”
楚崎川抬眼轻瞥,意味的撂下此话。
“兰锦”在他身边既待了这么些年,就算最初是怎样的一个人,都不可能一直保持着那份原始的单纯,更何况,在面对这些令人仔细想都容易毫无头绪的对白。
她所面临的,又是一个对于他极为特别的人。
“兰锦”回了句“是”,便回身作礼退了出去,眸色深邃,与先前想比赋予了更多别的东西。
内院厢房内。
寒藜就那样躺了一会儿,没有做任何动作,睡不着,便一直盯着身边那被自然拂过的一面书页,上面的字迹,看了又看。
“姑娘,可曾睡下?”兰锦敲了两遍房门,推门进来,并将一盏温茶放在榻前的桌上。
“兰锦啊,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不会痛的伤吗?”寒藜没有回头,却知道是她,且仍旧用胳膊肘撑着脑袋看着里墙,冷不丁问了一句。
兰锦听了,嘴上的笑意立马便受不住笑出了声,似是讽笑,但语气却让人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反倒字字都直击心坎。
“姑娘说的哪里话,这天下哪有不会痛的伤,既是伤,便一定是受过痛的,如若不会痛,那便不值得称之为伤,因为每一次受伤,所要承受的痛,都是无以复加的,而那些能承受下来的,便又不足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