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就像你也不懂锦鲤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为阿璇出面。”
女子郑重了声音,抬眸直视他。
唉。
夙箫不论寻常的叹出声来,弯了弯唇,又道:“锦鲤她那日告诉我她要去做一件大事,我问她是什么,她却未答,只是跟我笑,还笑的那么灿烂,我也就任凭她去,但是到头来我才明白,原来她竟是要为了她人而奋不顾身。”
“你后悔吗,没拉住她。”女子问。
“我不知道,如果你当时有人这样问我,但是现在我可以回答,不会。”
“为什么?”女子笑问,也一作忘却了方才的鞭伤口所带来的痛感。
“因为她是为了自己不得不做的,是为了义,如果拦住她吗,用这种方式将她留在我身边,我会愧疚,她也不会快乐。”
夙箫一反常态的一下说出那么些话,神情中又添上一许愁思。
虽然他也有些诧异,但这些是他的心里话,又情到自然处便一展流露出来。
女子将这一切都悉数收入眼底,扬了扬嘴角,道:“是啊,她如果为了想顾全自己而舍弃了本鹰应要取的义,就算离开,也会是郁郁寡欢,既然你深知这个道理,却又为何还来劝说我放弃自己的记忆,夙公子这样做不会觉得有为你说遵循的‘君子之道’吗?”
夙箫闻言微微垂眸,合上眼起身走开两步拉开了距离。
“风苓,你可知道,我成全锦鲤是因为我们两情相悦,我知道她不会死,也相信她不会死,不会让我失望,不会食言于我,我们终会重逢,所以我放她走了,我给她想要去完成使命的自由。”
“可是你不一样,公子他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允姑娘,你有想过吗?你从威风凛凛的少领主变成如今这般浑身是伤的阶下囚,这一切只换来的是什么?囚禁?鞭打?你问问自己你原来是什么样子了吗?你受过这些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夙箫望着眼前痴情的女子,眼中闪现出另一个女子的倔强又不服输的横劲,满满的既视感。
所以......他一向淡漠少语,今日却一反常态的说出这么多。
只是想让她明白,这是他最后一点耐心。
应是这一大段话对她的冲击力起了作用,风苓拽着他衣袖的手倏然之间松了下来,变得有气无力,软踏踏的如霜打的茄子。
她的脸色也白的僵住,只抽了抽唇,低下去头。
过了片刻抬起头来,眼中换上了一抹笑,好像还有点勉强。
“就算他心系阿璇,可是她已经离开了,她已经离开风族了,她的身份再也无法与殿下相配,你以为就算她再安然无恙的回来,君上会放过她吗?躲藏在暗地里的势力会放过她吗?”
女子冷静的讲完这一长串话,便清晰可见夙箫的眼神变化。
那眼神中,有三分惶恐,三分不耐,三分衡量,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是的,尽管他不愿意听,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曾是风华整个族域的才女,以他的才智,这些事无疑迟早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