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碎了心

今天母亲去地里摘了些野菜，回来后我帮她处理里面混的黄叶子。这才知道，父亲明天可能要走，想来是母亲想要为父亲做点菜馍吧。

摘菜间我与母亲闲聊，这期间我知道了母亲年少时竟装着一个女强人的梦。对话是这样的——

“妈，你年轻的时候都想过要干啥？”

母亲迟疑了一会儿，没说话。

我猜测道：“您不会从小就有个女强人的梦吧？”

“是啊。现在的生活和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后悔不？当初你可是只看我爸爸身体好就把自己给交代出去了。”

“后悔啥，现在还不是过来了。”

母亲回忆起来她这些年的日子，说了些，只不过是一些片段。

“当初啊，计划生育，我俩为了给你上户口的事打架闹仗。当时查的严，我就带着你在渠里，苹果园，待上大半天才回去。后来，你姨妈说要带你，正好我也再想生个（那时候挺封建，奶奶想要儿子，正好和我妈想法契合）。最后你姨夫和你姨妈闹仗。我把你接回来，也断了再生一个的念头，就偷偷的上了环，都没让你爸知道。”

“我爸现在都不知道？”

“我住院的时候，检查出来才知道的。”

“你真牛。”

“妈你想过你未来女婿都要符合啥条件不？有房？有车？”

“不期望他有房有车，只要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不要整天为了还房贷啊啥的，到最后挣下来的钱全给了房了。”

“那如果将来的另一半家暴呢？”

“能忍就忍。”

“忍到适当程度就可以了，不然就离婚。谁都是他爸妈生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就把自己活成那个样子。”

“离婚哪能那么轻易就说出来的。当你结婚的时候，就是两家子的事了，不能这么轻率。”

“嗯嗯嗯。”表面乖乖应着，心里嘀咕着相反的意思。

我们的对话时间很长，就写到这里吧。总的来说，每次和母亲谈话，谈话后通体顺畅，感觉很棒。还是有些惋惜，这么长的寒假，就和妈畅谈过这一次。也再次认识到了母亲为这个家所做的牺牲（可能有些言重了），没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却在自己从未想过的生活里深陷着。母亲从未后悔过，她过得仍旧有意义。为了责任，为了这个家默默付出着。我问过母亲当初选择我爸后悔不，她从未说过后悔二字。可能无论如何，在她那个年纪，都会做同样一个选择。同样的，在未来的日子里，有我和姐姐这两个不让她省心的崽，让她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