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实,就是当你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另一个人的付出,你永远都会无意识的屏蔽掉,即使你一直知道他在付出着。
今天父亲提到:现在路上蹦蹦车都是给地里的草打药的。
母亲说:“现在给地里打药太早了吧。”
我说:“为啥咱屋不学一下他们,从根源上出发,在它还小的时候解决了它。”
这样,我妈就不用每天步行去地里除草了,太累了,我心里想着。
父亲没说话,这个对话就截止了。
现在傍晚了,我忽然又想到早上我们这段对话。不禁觉得:我好像很多时候都把视线放在了母亲身上。我总是觉得父亲应该怎样怎样做,能减轻母亲的负担,让她少干点农活,减少身体的损耗。有时候父亲如果不那样做,或者说他没能那样做导致了母亲得病,我还会在心里怪罪父亲。
现在想来,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把目光放在父亲身上过。
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就知道父亲是个老烟民,我对他抽烟这件事很反对,尤其是他现在五十几了,身体也大不如前,听母亲说他一条烟很短的时间就抽完了。他喝酒我还是很反对,记得几年前家里过年还是咋的,他和伯伯家的儿子喝上了,已经喝高了,当时很担心他喝酒喝出事儿来,我声音很大的让他别喝了。今年回家买东西,姐姐说给爸爸买烟酒,我直接就回绝了。回家后,我给父亲说,以后我挣钱了,买啥都不给你买烟酒。父亲当时说他就这一个爱好,还不让喝了。
前些日子,具体记不清是哪天了。我们吃午饭,恍然间,我看见父亲吃饭的手在抖。我当时很激动的给我妈说:“妈,我爸手抖。”我妈说:“你爸老了,老年痴呆了。”(重点在前半句,后半句是我妈随口说的)我说了几遍这个词,爸爸什么话都没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毕竟这些天下来我就看他抖过一次,后来我也没问他到底怎么了。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听见母亲正问父亲有什么衣服要洗,我顺便问了一句,问他啥时候走(父亲前些日子和村里的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个活,准备过些日子去)。他说两三天后,我说嗯,后来我们并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下午吃午饭的时候他给我说,他走的时候给我把钱一打,我说嗯。
这几天父亲依旧去干农活,其中有一天给村里人做过一天工。我记得很清楚,他六点多起来的,母亲也很早的给他做饭。回来的时候脸上,衣服上都是土色的,从地里回来也一样。我忽然发现,父亲也老了。或许我从来都默认着这个事实,但却从未把这件事写下来过。几天后,父亲会走,会去打工,赚着一天一百几还是两百的普工的活儿。在我不知道的空间里,用土色,描绘着每一天的辛劳。
如果你看过我写的第一部《那年我们正好错过》(用QQ账号写的),你会发现,我没有几篇是描写父亲的。现在回想起来,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好像把父亲的付出都当做了理所当然,从未以正确的态度去看待过这个事实。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