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又脸红了:“莫名其妙拉我去逛商场,让我换了一套又一套裙子给他看,我根本不想要,他却硬是全都买下来塞给我,还包下整个游乐园,逼我陪他去玩了一天。更过分的是,他竟然闯进我家让我做饭给他吃。我才不干,他就自己跑去厨房做了几道菜,强迫我吃光光。”
八年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顾沛还会做饭。
他从来没带我逛过商场,更别提游乐园了。
就连每次旅行,也都是我拉拢姐妹一起去的。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或许,该被安慰的人是我。
阮绵绵抹去眼泪:“反正我不会妥协!我虽然没钱,但也有尊严。”
我望着面前这个娇小清纯的姑娘,脑中恍然浮现出三个字:灰姑娘。
霸道总裁与灰姑娘,还挺配的。
反正比跟婊子配。
我试图安慰自己,说不定顾沛只是想要整她而已,毕竟他可是一个因为讨厌对方走路姿势就辞掉员工的冷血变态。阮绵绵把咖啡倒在了他的文件上,他必然会记仇。
更或者,他是故意想让我吃醋,想挑起我的胜负欲。
顾沛来别墅的次数越来越少,以前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过夜,如今我连他肉.体长啥样都快忘了。
我故意不去公司上班,以为他会因此想起我这个人,结果一个星期过去了,不仅顾沛,连同事都没想起我。
并没人在乎一个情妇有没有去上班。
我灰溜溜地滚回公司,一推开顾沛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他正在壁咚阮绵绵。
顾沛勾起唇角,低头缓缓吻向臂弯里的小女人,眼神温柔得想要化出水来:“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阮绵绵双手抵在他胸口,一脸懵懂娇羞。
我退了出去,默默关上门。
于是,就这样变天了。
再怎么受宠的妖艳情妇,也总有一天会跌进冷宫。
世上有没有永久的爱,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不会有永久的包养。
即使有过憧憬,有过幻想,最终还是要回归现实。
顾沛早就提醒过我,不要对他产生任何情愫,是我自己违背了规则。
所以我没什么脸去抱怨命运残忍,我连骂他渣男的资格都没有。
顾沛渣在哪儿呢?我们本身就只是金主和情妇的关系,他甚至不需要特意通知我什么,身为情妇,什么时候留,什么时候走,都要心里有数。
我不再去公司上班,眼不见为净。
还好顾沛并没有停止往我卡里打钱,看着那长长的数字,我心中得到慰藉,这一次,不是因为贪财。而是庆幸他还没有忘记我。
不知被冷落了多久,顾沛一个电话唤醒了我。
他要参加一个舞会,而我,还是他的女伴。
打完电话,我踮起脚尖,情不自禁在房间跳起了芭蕾,开心得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
就好像,我还是二十岁似的。
我从未如此认真地打扮自己,换上最性感的裙子,化上最精致的妆,对着镜子反复检查每一处细节,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嗯,老娘依旧美艳动人。
见到顾沛后,我提起裙摆转了个圈:“臣妾没给您丢人吧?”
顾沛低笑:“还是那么贫。”
似乎有一个世纪没见面了。
你有没有想我?我想这么问。
反正我很想你,我想这么说。
然后我抬起头,看见了不远处款款走来的阮绵绵。
一袭白裙,配合着清丽淡妆,满脸倔强。
对比之下,我像一个庸俗滑稽的老妖婆。
顾沛眼中满满惊讶:“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阮绵绵瞪着他:“还不是因为你。”
我退后几步,识趣地走开。
但还是忍不住悄悄回头,发现顾沛正伸手抚弄阮绵绵的刘海,她气鼓鼓地打掉他的手,他笑得眯起眼,温柔极了。
在卫生间补妆时,我又碰见了阮绵绵。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冲她笑:“没关系,尽管问。”
阮绵绵委屈地开口:“我还没有答应他。”
我对着镜子抹口红:“哦?”
阮绵绵撑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掉下来:“你们是不是交往了很久?”
原来是介意我这个老妖婆。
按照惯例,如我这般的妖艳贱货,应该伸出长长的指甲划向她那张小脸,告诉她我跟顾沛每晚是如何从床上滚到浴室的,告诉她这八年我们一起度过了多少日日夜夜,经历了多少酸甜苦辣,告诉她我到底多么爱他,渴望他,思念他。告诉她,滚远一点,他是我的。
天知道我多想做个尽职的恶毒女二,去费尽心机拆散他们,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哪怕堵上这条命。也绝不放手。
然而我笑起来,轻声道:“没有喔,一天都没有过。”
舞会开始,顾沛与阮绵绵携手共舞,成为全场焦点。
我对面是一个老男人,双手不老实地在我腰上乱摸。
我娇笑着推开他:“王总,别这样嘛。”
老男人一巴掌挥向我:“不过是个被顾沛玩腻了的婊子,还清高上了?瞧瞧现在他还正眼看你吗?”
婊子,别人经常这么评价我,讲道理,还挺符合的。
脸上火辣辣的痛,我在心中无比赞同老男人的说法。
顾沛望了过来,眼神一顿,迈开脚,朝我这边走来。
真好,他还在乎我。
下一秒,阮绵绵不小心崴了脚,拧起眉轻声叫痛。顾沛立刻回头,无比紧张地扶住了她。
他的眼中从此只有她。
舞会仍在继续,我转身退场。
回到家,我进厨房为自己准备了一顿夜宵。
好久没做饭了,老娘的厨艺依旧高超。
佣人上前询问:“是顾总要来吗?”
我喂了自己一大口饭,笑着摇头:“不会来了。”
再也不会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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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长姐姐.这故事看得我没走出来,嘤~
馆长姐姐.有时候弄个番外好了,就弄顾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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