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篇.（十）

侍女和小厮精心布置着金麟台。

马车停下，车夫下车拿出下轿凳，金梓欣弯腰出了马车内。金梓欣的手搭在秋落的手上。

金梓欣下了马车后，车夫收好下轿凳走远。

“吾今天收了伯父和伯母的压崇钱，没细数，粗略的瞥了眼。”金梓欣兴致盎然地和身后的秋落道着，“一定有好多！”

“兄长他未去，伯父伯母连带着兄长的那份给了我，片刻我在给他。”

天较冷，金梓欣说话时呼出的气都可以看得到。

“是，小姐。”秋落回道。

“师姐师姐！”

一个芳龄十四的少女跑到金梓欣面前。少女梳着倭马髻，头上没有过多的发饰。

“金安金子逸师兄以及其他人今日在校场训练时不认真，被金夫人罚了。”

“今日是除夕，只训练半天，但他们心中急切。”金梓欣揉了下金若的头，“没事。”

“好呐。”

金梓欣轻声提醒：“金若师妹，你今日发髻过于成熟。”

“谢谢师姐，我觉得今日是除夕，想着成熟些。”金若解释道。

“好。”金梓欣道。

金若还未及笄，稚嫩还未褪去。她梳着较成熟的发髻，稚嫩未褪去，着实不搭。

有些人及笄之前稚气便完全褪去，金梓欣包括在内。

还有些人已及笄，稚气未褪。

是夜，一轮明月升起。柔美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一个小厮点燃了一根较长的竹竿逐节燃烧，随后便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旁的众师兄妹们乐不可支，脸上笑意难藏。

金若望向站在一旁的金梓欣，轻声道：“梓欣师姐。”

金若听取了金梓欣的建议，梳回了原来的双丫髻。

“怎么啦？”后者望向前者。

“你最想和谁一起过节啊？”金若一脸八卦样。

前者的声音只有她和后者听得到。

金梓欣还未来得及思考，“蓝曦臣”这个名字出现在金梓欣的脑海里。

“嗯……最想和你们一起过啊。”金梓欣道，“你们是我亲自认定无血缘的家人。”

此话不假。

金梓欣真的将陪伴自己从孩提时期到如今碧玉年华的师兄妹当成了家人。

金梓欣脑海里未经思考跳出来的人名，连她自己都不知晓对他何种情感。

救命之恩？

男女之情？

或许都有？

亦或许不是情感是感情？

金梓欣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爆竿所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都没能将金梓欣的思绪拉回。

最终还是爆竿燃尽，金子轩重给了金梓欣一个栗子，她才回过神来。

“思绪飘到九霄云外去了。”金子轩双手抱胸，他记得金梓欣当时看爆竿时兴致盎然，怎么现在不是那时那样了。

“想到烦心事了？”金子轩问道。

许多师兄弟妹走远。

算是烦心事，但又不完全是。

“算吧。”金梓欣答道。

“说出来听听，兄长看看可不可以解决。”

“情感上的，亦有可能是感情。”

“……”

“我帮不了你了。”

金子轩怎么都想不到会是金梓欣会是这样的烦心事。

前者知晓后者阅书无数。市面上的言情话本，不说全部，大部分后者全阅过。

后者一定阅过描写主角心路历程很细腻的话本。

所以前者根本没想到后者的烦心事是由于情感或是感情而产生的。

“用食了，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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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

金梓欣跪坐在垫上，吃着娇耳。

在她的记忆里，除了一些重要节日外，一家人从未在一起用食。

用过食后，碗盘置在原位。

金梓欣用帕子擦了擦嘴，随后将帕子收好。

“子轩梓欣。”金光善将压崇钱亲手交给了金子轩和金梓欣。

“谢谢父亲。”金子轩和金梓欣异口同声。

“无事，有你们真是我的福气。”金光善喝的有些醉，但是意识是清醒的。

金光善被他身边的小厮扶回房中歇息。

小厮扶金光善出厅堂时，门框较高，金光善险些跌倒。

金夫人和金子轩以及金梓欣担心着。幸好未跌倒。

金夫人亦给了自家孩子们压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