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篇.（九）

二月一日。

今日是姑苏求学学生们回各自家族的日子。

金梓欣自从病后再未去姑苏。

金梓欣不在云深不知处时，自家兄长和云梦魏无羡发生了打架的事情。

金子轩言语中不太尊重云梦江氏大小姐江厌离，魏无羡便和金子轩打了架。

这一架打得惊动了两大世家。江枫眠和金光善当天就从云梦和兰陵赶来了姑苏。

两位家主看过了罚跪的两人，再到蓝启仁面前受了一通痛斥，双双抹汗，寒暄几句，江枫眠便提出了解除婚约的意向。

这桩婚事原本就不是金光善定下的。若想与世家联姻巩固势力，云梦江氏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他不敢违背金夫人的意思。既然由江家主动提出的，金家是男方，没有女方那么多顾虑，又何必纠缠。何况金子轩一向不满江厌离这个未婚妻，他是知道的。一番考量，金光善便大着胆子，答应了这件事。

金梓欣去过云梦，江厌离对她很好，就像亲姐姐一样。金梓欣喜欢江厌离。但是婚约解除了，金梓欣觉得很是惋惜。

姑苏二月放假。金梓欣想起之前在学堂上学，除夕前三天放假，放到二月底。

“等过完春节我要去姑苏考试！”金梓欣惊讶至极，这件事对于金梓欣而言始料未及。

“是的，你虽然去年一直待在兰陵，又没有荒废学业，只是去考试，当日出成绩。”金光善放下茶杯，接着道，“你不可能不过的。”

“孩儿知晓了。”

“嗯，下去吧。”

“孩儿告退。”

金梓欣告退，手中拿着暖炉，转身走回众师兄弟妹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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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父亲说等中元节后我要去云深不知处考试，当日出成绩。”金梓欣复述了金光善的话。

“没事，这次考试挺简单的。”金子逸道。

“谢谢告知。”金梓欣接着道，“那个，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们，我一个挚友……”

金梓欣停顿下，她在思考后面怎么怎么样说出来。师兄弟妹等待着下文。

“挚友掉下水了，挚友不善水性，然后一个人救了挚友，后面挚友……”金梓欣说不下去了，索性直说，“挚友就是我，我被人救了，他说不用我报答救命之恩，但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后面是要嫁于他的，后面你在给人家报答的物什就好了。”一旁的金子轩开口道。

“对啊，谢谢兄长。”

“啊，兄长怎么知道是他的？”金梓欣问完后，骤然想起聂怀桑那天说的话，他是随魏兄他们一道的，除祟不可能只有几个人，金子轩与其他师弟肯定亦在。蓝曦臣去船上救人，肯定有人知道。

“知晓了知晓了。”金梓欣连道了两个词。

“嗯。”金子轩将一张卷子递给金梓欣，忍着笑道：“这是几位同窗作弊那次的考试。”

“谢谢，不过兄长为什么要憋笑？”金梓欣不禁疑惑，她接过试卷。成绩是甲下。

不只是金子轩，其他人也在忍着笑意。

试卷前部分还好，有些错字和错题。金梓欣翻到反面，亦还不错。最后一道题被打了一个圈，圈的旁边还有“审题”二字。

最后一道题的题目中圈出“描写”二字。

原来是描写不是描绘。

这道题的原意是：默写出描写海的诗句。金梓欣画了几条波浪，最后一条波浪上还有一条小鱼。

金梓欣当时考试时，还在想为什么会有关于画画的题。她画画还可以，亦看过海，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画。

“哈哈哈哈哈哈哈！”旁边的师兄弟妹们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金梓欣因为情绪的传染，亦笑出了声。

审题，金梓欣牢牢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