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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学，你能不能不谈恋爱？
他刚才是这么问的么。
窝在被子里的女孩恍惚，心里将这句话反复念了好几次。她慢慢将脸转过来，趴在床上的姿势没有变，头发散在脸颊上。
辞岁望向他，对上视线，不太确定地问：“谈恋爱？”
“嗯。”
“怎么突然说这个…”
到底是女孩子，谈起和异性的交往总是会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跟比自己小五岁的男孩子说这种事情，辞岁说话的声音都愈来愈小。
“因为。”徐蕴辰顿了一下。
“嗯？”
“我下午听到辞阿姨跟小卖部的张大婶聊天。”
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生怕辞岁听不清楚或者听不明白：“她说她希望你在大学里好好学习，不要分心谈恋爱。”
辞岁：“……”
“她还说，怕你被外地小伙子拐走，你只能谈本地人。”
徐蕴辰特意重音强调了一下“本地人”，看了她一眼，继续扯：“要是谈了她就打断你的腿。”
“哈？”
辞岁惊了，坐直身子，不敢相信。
她妈什么时候管这么严了？
她寻思着自家的家教说不上宽松，但也不至于成年了上大学连谈恋爱都不允许吧。
辞岁一脸狐疑，可徐蕴辰那坦然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如果不想要腿那你就谈吧。
她耷拉下嘴角，神色恹恹，瞬间感到毫无人权和自由。
虽然她现在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可这还没开始萌生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感觉太不好了。
徐蕴辰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面上还是云淡风轻。他试探性地问：“你…很想谈？”
辞岁抠着被单，心不在焉的，半响才反应过来他问的话，茫然道：“啊，没有啊。”
说着她起身走到书桌旁，收拾一些要带过去的文具和书，解释：“只是觉得太没人权啦。”
徐蕴辰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身子纤瘦，穿着睡衣感觉人小小一只，长发垂在脸侧，白净的侧脸恬静秀气。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一副好欺负没脾气的样子，也不会反抗。从小到大，没怎么变过。
他捏了捏指关节，轻声说：“不谈也好。”
没听清的陶予转过头：“你说什么？”
徐蕴辰看她，唇角微翘：“没什么。”
再等我长大点，到有能力照顾你的时候。
*
N大报道比初高中开学时间要晚，所以辞岁动身去学校那天，徐蕴辰得上课，没法来送她。
在火车上时，她收到了徐蕴辰发的短信，只是寥寥数语，辞岁看了好一会儿，莫名地笑了
—— 一路顺风，到了报个平安。
*
大学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多彩。大一刚开学就是军训和听不完的讲座。
大一课不多，社团招新的时候辞岁报了个志愿者协会，周末经常去孤儿院和敬老院之类的，过得很有意义。
那时候视频通话不盛行，长途电话话费又贵，一般没什么事她都是一周给家里打一次电话。
辞岁和徐蕴辰也很少打电话，一般都是发短信，聊天的内容大都平淡琐碎。
后面徐蕴辰开始给她写信，辞岁原本还难以想象徐蕴辰认真写信会是什么样子。直到初次收到牛皮纸的信封，她看着白色的信纸上熟悉苍劲的字体，忽而觉得心里暖洋洋。
辞岁也会回信，告诉他学校里一些有趣的事。
去孤儿院碰到哪些可爱的孩子，敬老院里那些亲切的老人，哪家食堂的饭菜好难吃，路上看到的流浪猫，开心的或者烦恼的。
她就像只喋喋不休的小麻雀和他分享着生活的一切。
*
日子过的很快，大一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辞岁因专业成绩优秀，被评了奖学金。大二开始就变得很忙了，写信的时间变得很少。辞岁还是会写，徐蕴辰也从不催她回信。
时间就在这你来我往的信件中悄悄溜走。
辞岁大二结束，徐蕴辰中考，考上了辞岁的母校高中。
而在大学里，也不是没有人对辞岁有意思。时而被搭讪，时而被约出去吃饭，辞岁都一一拒绝了。
有直系的学长对她表白，辞岁看着对方的脸涨地通红，紧张地问她愿不愿意交往。
她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安静的房间里，徐蕴辰问她能不能不谈恋爱。
辞岁曾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回忆过好几遍。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她竟然觉得当时他的语气里，除了认真和正经，还有几分期待。
而如今面对学长，辞岁低头捏着裙摆，静了一会儿。
夜里的蝉声喧嚣，一群群小飞虫围着光源乱转，偶尔有路过的人会对他们投来一眼。
最后她摇了摇头，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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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蕴辰：恋爱选我我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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