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过早醒来。
天未大亮，纯净淡蓝往天际流动。听到海浪扑打的声音。
下一站是曜城，靠海的小城日出总是很美，日落也是。
所有建筑都是海的深蓝，就连夜晚做的梦，都带着海的咸涩。
大抵很自然的，就会碰见一个海一样的男孩。
温祠忍不住偷看一旁熟睡的边伯贤，歪来倒去终于在黎明入睡，脑袋不受控地歪在她肩上。
很沉的小黑脑袋，蓬松的黑发挠得她脖子痒。不敢乱动。
均匀的呼吸微起伏的胸膛，炙热干燥的皮肤 鼻尖的小痣 微敞的领口 带泥的白鞋，温祠脑子里活得最生动的男孩。
温祠忍不住笑。笑着笑着他就睁开眼懵滞好一会儿抬眼看她。
于是更生动了，他眼里的光好像会从画面中溢出去似的。
天大亮。半边麻掉的肩膀。他噪噪地重复对不起。
像个有感情的复读机。
·
“都快下车，别磨磨唧唧的。”
车停。司机不耐烦的话语，掷落在地也像海浪似的席卷有限的空间。
隔一个过道，睡得四仰八叉的朴灿烈，跌跌撞撞地爬将起来，也不管边伯贤到底醒没醒就粗鲁地往他身上拽。
朴灿烈“边哥，该起了！我已经站在海浪上准备冲了。”
温祠惊叹于他粗鲁的动作，至少从她这个方向看，边伯贤至少被薅掉了五根头发，就连衬衫的衣领都抓起褶皱。
边伯贤“我早醒了。微醺的一直是你。”
边伯贤皱眉，目测无语。
朴灿烈“哈哈…饿吗？”
朴灿烈自知理亏连忙放手，笑得灿烂又狗腿。
怎会如此傻气？
“噗…”
温祠立马捂住嘴但是很遗憾，还是发出了声响。
朴灿烈颇显幽怨的目光投来，璀璨的桃花眼波光粼粼。
温祠立刻挺直身子，许久未经历的焦点注视她窘迫又慌乱无比。
沉默片刻，她试探出声。
温祠“你们要喝牛奶吗？”
头一低再低 眼神下意识瞟向别处。
很生硬的话术。
沉默，还是沉默。
她敛去那些莫名其妙的酸楚情绪，正想抬头报以微笑。
下一秒手里的牛奶被旁人接过，指尖拧开瓶盖没什么言语就咕嘟咕嘟喝下去。
边伯贤“谢谢。”
牛奶只有一瓶，朴灿烈倒无所谓的耸耸肩，反过来对傻掉的温祠露出一个甜兮兮的笑，怪不要脸的。
温祠差点掉眼泪。她明明早该习惯冷遇才对，但是真的。
好想哭出来。
“要走不走？”
司机又一次催促，温祠下意识向前看恰巧与后视镜中边伯贤的点点湿漉目光相对。
窗外突然吹来一阵风，世界重新恢复色彩，火柴擦亮的瞬间小女孩死去也有人活过来。
恍惚间耳畔回荡着海的缠绵呼吸，清冽的、甘甜的。满是她热爱的海与夏天。
·
朴灿烈“所以海呢？”
彼时朴灿烈痛苦望天，彻底迷失在横七竖八的街道里。
边伯贤显得很淡定，毕竟朴灿烈带对路才不正常。温祠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边伯贤“找不到就算了吧，不看海照样能玩得开心。”
边伯贤朝后退几步，顺手接过温祠的小背包。
朴灿烈“可是边哥…没有海的曜城没有灵魂啊！”
朴灿烈哀嚎，像只泪眼汪汪的大狗勾。
边伯贤“只是因为带了冲浪板吧。”
边伯贤“温祠，你觉得如何？”
温祠正专心盯着边伯贤的鞋发呆，他猝不及防地扭头让温祠一愣。没听清问什么。只是。
觉得他很好看。
温祠“很好看。”
温祠开口，还没反应过来。
边伯贤先愣后笑，朴灿烈默默竖起大拇指，好像嗅到了春天的味道，一脸狗狗祟祟。
边伯贤“你想不想去海边玩，嗯？”
边伯贤很耐心地把话重复一遍，末梢的嗯字俏皮又磁性，捎了几分温柔蛊惑。
温祠“坐着看日落也很不错。”
温祠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耳尖慢慢攀上一点红。
朴灿烈“得得得，我先走，我迫不及待！”
朴灿烈溜得太快只留奔跑时的银发后脑勺。
大抵少年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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