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朝开国前一年——
“你恨我吗？”熙和坐在炉边，火光在她的眼中跃动。
“不恨。”火中的女孩摇头。
“为什么？我的到来毁了你的一生。”熙和追问。
女孩笑了笑，透明的眼睛里映着熙和的紫眸:“这是我的命，我无需去反抗，熙和大人，您是救了我命的人，这没有什么不对。不管是平阳大人，是您，是晚明，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而现在，我只求折翼归宿。”
女孩眼睛溢出一点模糊的记忆，那个身影，既陌生又熟悉。
一瞬间，某些破碎的画面闯入她的脑海，又即刻离去。还未来得及思考便已无迹可寻。
她的意识游离于虚空中，四周是碰不到边际的黑暗。
“晚明……”她小声念着，“对不起……”
“想开点，哪天你们还会相见的。”
“应该也认不出来我了。”女孩从火中走出，“但我依旧相信，我们还会有再见的那天。只是那天，等他醒来，看见现在这样的我，和这样的世界，是不是会很失望……”
“走吧。”熙和开口。
女孩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距离，停下来。
“怎么了？”熙和问道。
“晚明还活着。”女孩突然说。
熙和回头诧异地看她，那双低垂的眼睛依旧如玻璃般纯净明亮，但此刻竟令她都不寒而栗。
女孩抬眸，对上熙和的眼睛，一字一顿:“他还活着。”
“你怎么这么肯定？”熙和问。
女孩眨了下眼，左眼变成了霞红右眼化作草绿:“若生，我便倾尽所有，寻他归来，若死，则用我的死，换他的生。”
字音落地，每个余音都像是春天枝头飞舞的玉兰，在风中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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