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契站在船头吹着冷风。从汤之国到水之国的水路最近也需要半个月,跨度太长,这样的船并不好找。
船家非要凑够二三十个男人才肯出海,因为害怕遇到海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中间经过的岛屿众多,海盗也成群,人多一点心理上总会有点安慰。
原本人已经够了,那船家见他们是忍者居然不收船费就让他们上了船。船上的普通人对忍者虽然恭敬,但更多的是深藏的厌恶与惧怕。
他还好,十藏那副怪异的样子和凶狠的神情就别说多吓着普通人了。碰面而不怯让的估计只有最后上船的两个盲眼人了吧。契想起其中那个少年,嘴角不由得勾起。那家伙,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一条黑色的蛇在他身后悄然迤行,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蛇并没有鳞片,身上的黑色是刻印着的密密麻麻的咒印文字。
找准攻击位置后,蛇露出獠牙一跃而起,一把大刀突然出现,将它直接震碎,落在地上:
枇杷十藏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契收起表情,没有回头:
宇智波契请不要吵。
枇杷十藏……
只见地上原本成了一滩碎肉的蛇突然复活,獠牙已然瞄准了契的脖颈,十藏甚至来不及出手。
“咔”,契淡然地把陷在脖子上的蛇捏下来封进一个卷轴里,交给一边的本体,然后解除替身术化成一截木头落在地上:
宇智波契第六条了,那位前辈真是执着。
枇杷十藏既然知道是谁,怎么不去找他的麻烦?
十藏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无语。来攻击的蛇一次比一次难缠,朱雀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一到海上,这家伙就连虚假的笑都没有了。
或者说一点表情都没有,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那只蓝色的鸟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说被他丢了,谁知道呢。
宇智波契会有机会的。
契只答了一句,不准备多说。
枇杷十藏……算了,那是你的事。
他重新开启话头:
枇杷十藏冬季的话海上应该不会发生风暴吧,听说这一片海域最近总有人失踪,说是赛壬在作怪(赛壬,海妖别称)。
天空逐渐昏暗,搭档又不怎么搭理自己,十藏真正的情绪很快爆发了:
枇杷十藏混蛋!要回去那个地方还是稍微有点紧张。
枇杷十藏四代那家伙不是一般地难对付,不过我们也算是老对手了……
饭后出来放风的人越来越多,十藏依然在契身边自言自语,手里的大刀时不时挥舞一下,导致有几个想过来搭讪的人只能远远看着。
船身突然晃动了一下,像是碰到了海中的硬物,船家紧张地带人去底舱看情况。契将目光从天空收起投向暗沉的海底。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下面有东西注视着这里。
这片水域的水面晃动得越发厉害,他的写轮眼不自觉打开,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在碧蓝的海水中若隐若现,那样巨大的怪兽一般的存在。
他轻吸了一口气,巨大的压迫感让他退后一步。然后他摸出怀里的药盒,没有迟疑,绿色的药丸下肚,然后是两粒蓝色的药丸含在口中:
宇智波契不要跟过来!
枇杷十藏怎么了?诶?!
正自说自话在兴头上的十藏一脸茫然地看着搭档突然跳到海里:
枇杷十藏你疯了,朱雀!
与此同时很多人扒着栏杆往海里看。
潜到冰水里的契双眼慢慢变得漆黑,他注视着眼前史前巨兽一般的漆黑怪物。虽然很相像,但这并不是上次汐封印的那个妖。
怪物锋利的牙齿对他龇了龇,“嗡”,无声的咆哮传入耳中,这是超声攻击。
契一时不察,双耳中有血丝飘出融入海水,怪物嗅到一丝血腥气,显得更加暴躁了,如小指般细长得带着倒刺的触手攻击过来。
契从海里跃出,站在水面上,跟过来的怪物触手也浮出水面,被所有人看见真面目。
路人甲那是什么?!
有人惊叫。
路人乙那是海妖!救命!
千钧一发,触手即将碰到船只时,契单手结印完成:
宇智波契火遁·龙炎放歌之术!
同时手势变换:
宇智波契水遁·水牢屏障!
巨大的火龙飞向船只的同时,船只已经被厚厚的水幕包裹,海妖的触手被直接烧毁,水蒸气快速蒸腾。
海妖一声惨叫,所有人捂住耳朵。契的双眼已经完全变得漆黑,巨大的海妖在水中翻滚着身体,烧伤的地方在海水中渐渐愈合。
真不愧是这片海的宠儿,天生就是仙术查克拉的集合体。这种东西大概真的属于传说吧,写轮眼无法在它身上起作用,它是杀不死的,只能封印。
身边已经有漆黑的空间之门打开,他将海妖扔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了过去。
平静的海面显得有些不真实,远处传来巨大的海浪掀起的声音。十藏看向那个地方,离得太远,他看得不清楚。
直到海浪声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彻底平静,天边出现一丝光明。有人眼尖地看到海面上飞速靠近船只的身影:
路人乙那个人!是那个人,活着回来了!
与此同时,站在人群后面三个戴着斗笠,穿着较为统一的人相互交谈。
其中年纪较大的僧人闭着眼睛,他身侧的少年眼睛上蒙着的纱布还有血迹,他们就是最后上船的两位盲人。所以先开口的是站在船舷眼神复杂的少女:
森岛智子他回来了。
盲眼的少年有些急切地往前走了两步,很快停下,想起什么似的往回退,甚至把斗笠往下拉了些,声音带着苦涩:
宇智波止水他还好吗?
森岛智子很不好。
少女抓住船舷,有些失落的声音响起,她落寞地看着被人群围住的少年。差距太大了,以她现在的灵力,封印比那弱百倍的小妖尚且不敢大意:
森岛智子我们现在,还帮不了他。
老僧那就继续努力吧,只是起步晚,智子的天赋不会比任何人差。
一旁的盲僧语气平和,他按住心绪翻涌的少年的肩膀:
老僧止水少年,如果你无法振作起来,未来的一切他将一人承担到最后。
宇智波止水我知道,只是无法原谅自己当初自私的做法罢了,自私地想把烂摊子留给他一个人。
止水摸了摸受伤的眼睛,从醒来后,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他没有接受那个叫汐的人送来的原属于他的那只眼睛,但他不后悔:
宇智波止水失去眼睛,止水依旧是止水。过去的我,太执着于那种寄生于外的力量了。
宇智波止水大师,下船之后,请允许我独自一人去寻找,寻找足以接替那双眼睛的力量。然后,就可以真正帮到契了。
森岛智子可是,你的伤……
老僧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着自己的想法,一切朝着自己想的方向去就对了。
盲僧打断了少女的话:
老僧我和智子,会把他的动向定期告诉你。
宇智波止水万分感谢。
止水真诚地道谢,回船舱前,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那边传来契微弱的一句:
宇智波契我没事……
希望你是真的没事啊,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