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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兄弟

木叶之契

之后,富岳的队伍经历过几次遭遇战,在富岳的指挥下都安然度过危险。再往后,他们跟水门的队伍汇合,因为刚经历了惠子的事情,契很长时间里都是恍惚的状态,没有对水门投入太多关注,只依稀记得,那是个很温暖的人,当父亲提到玖辛奈时,还会不好意思地脸红。契的手腕好了之后,也开始跟敌村的下忍战斗,他的天真想法已经褪去,开始产生一些自己的思考。到五月底的时候,富岳带着队伍回村,因为美琴的预产期要到了。

宇智波契妈妈!

契一回家便扑到美琴怀里,感受着母亲怀里的温暖,以及她肚子里幼小的生命,让刚从战争的血海里归来的他有种奇特的对生命的感动:

宇智波契我去洗澡。

没等美琴反应过来,他便转过身跑去浴室,在拧开的水龙头下无声哭泣。生命是那么脆弱,可又那么美好,却被用来当做战争的廉价筹码。一切,究竟如何改变呢?

惠子的死瞒不了美琴多久,美琴听到那个噩耗受到了刺激,腹部阵痛,当晚就进了医院待产。

宇智波契爸爸,妈妈不会有事的,对吧?

契听着里面美琴嘶哑的惨叫声问道。

富岳摸了摸契的头,这孩子最近很压抑,这是成长的蜕变,他为他高兴的同时也为他难过,蜕变的过程是痛苦的:

宇智波富岳不会有事,就算为了契,美琴也会撑下去的。

契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感受到富岳的无奈,这个男人,或许比自己都害怕,但身上的担子太重,这点害怕就不算什么了。

两人从八号傍晚站到九号早上,终于听见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声,契就要冲进去,被富岳拦住:

宇智波富岳别急,等医生处理好再进去。

两人进去的时候,新生的婴儿已经包好放在美琴的身侧。契跑过去趴在床沿上看虚弱的美琴,帮她擦汗:

宇智波契辛苦你了,妈妈。

他将目光转向婴儿,刚出生的婴儿眼睛还没睁开,皮肤皱皱的:

宇智波契看起来好小。

他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

宇智波契好脆弱。

美琴笑了笑:

宇智波美琴契刚出生时也是这样呢,过段时间就好了。这是弟弟哦,父母不在的时候,做兄长的要照顾好他。

宇智波契啊依,我今后会照顾好弟弟的。

他回头看了默不作声的富岳一眼,对他眨眨眼:

宇智波契今天的训练要开始了,我就先走了,妈妈,要记得好好休息。

他说完跑了出去,病房里陷入沉默。

美琴的笑容不见,眼底逐渐染上空茫,惠子的死对她而言是真正的心伤:

宇智波美琴我想……看看惠子。

宇智波富岳……抱歉。

富岳微低着头:

宇智波富岳我把她带回来了,会跟田葬在一起。

美琴沉默了一下:

宇智波美琴止水呢,你想好怎么解决那孩子以后的生活了吗?

宇智波富岳我会尽力给他补偿,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只能是这样了。

富岳走到她身边抱起孩子,显然不想再提起别的事,身为族长,他所无可奈何的事反而更多,这些黑暗他甚至无法跟家人开口:

宇智波富岳这孩子,跟契很像,叫鼬怎么样?

美琴疲惫地微阖眼:

宇智波美琴就叫鼬吧,宇智波鼬,要比契自由些啊。

回到村子里的生活安稳了许多,契的生活却更加紧凑。

夜晚,他总是做噩梦,战场上死去的人在梦里化作厉鬼向他索命。另外,医务人员的紧缺,导致美琴也很快去医院帮忙救治伤员,鼬就交给他照顾。夜半,他每每惊醒时,便起身去看摇篮里熟睡的弟弟鼬,那样安稳舒适的模样,让他也跟着平静下来。

他轻轻摇着摇篮,哼起了小时候美琴哼的曲子,天麻麻亮的时候,他便起身出去锻炼。中午回来后,便是自学理论课,顺便照顾鼬和美琴的午餐,晚上晚饭后跟着源学习新的体术和忍术,回来后改进整理成册再休息。

等到鼬开始在榻榻米上爬的时候,是44年五月,止水的奶奶去世,他被富岳带回来抚养。

与以前相比,至亲去世之后的止水变化很大,无忧无虑的童年已经强行终止了。他和契许久没见,还有些生疏。

宇智波契鼬。

契抱起在地上锲而不舍到处爬的鼬给他介绍:

宇智波契这是止水哥哥,以后也是你的哥哥。

鼬眨着大眼睛看着怯怯的止水,然后伸出手要抱抱。契有些好笑地把鼬递过去,看止水紧张的眼睛直抽抽:

宇智波契不要怕,鼬很乖的。

看鼬确实乖乖让抱着没有别的动作,止水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

宇智波止水契少爷,我今年就要入学了。

契了然地点头:

宇智波契等我一下。

他去了屋里,不多一会儿,拿了一些钱出来,递给止水:

宇智波契叫我的名字吧,止水哥,我一直想有个哥哥呢。

止水接过钱有些脸红,如果不是要交学费,他也不会挑富岳族长不在的时间来族长家里的:

宇智波止水谢谢,我会还的!

宇智波鼬哥哥……

鼬的声音传来,委委屈屈的,估计是止水抱得不舒服,契伸出手,示意止水把鼬递过来:

宇智波契呐,真是太见外了,这是我卖苦无攒下的,不是父母的,不用急着还。

接过鼬,契正打算把他重新放到地上,奈何鼬不乐意了,他便由着他。止水在一旁倒是很羡慕他们兄弟的互动,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契开口了:

宇智波契要是真想还的话,有机会请我吃饭就好了。

他一直记得,与逝去之人定下的不可能再完成的约定。

宇智波止水说好了。不过契真是厉害呢,这么小就能自己赚钱了。

止水羡慕道,他比契大一岁,已经到了入学的年龄,比起同龄人强很多,但跟小一岁的契比起来,起步得还是太晚。

宇智波契啊,有个好老师教,当初学的时候可是很痛苦呢。止水听说过源老师吗?

契坐了下来,鼬疑惑地看着兄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坐下,奈何契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很平稳地抱着他而已。他觉得无聊,便从契身上下来,继续他的爬行练习去了。

止水看见这场景不由得摇头轻笑,也跟着坐下。他现在已经放开许多,与族里那些拿异样眼光看他的孩子相比,契还是当初那个契。他半开玩笑道:

宇智波止水源老师是族里体术最好的老师,听说对弟子的要求很高。不过你说得有点晚,我现在退课肯定来不及了。

宇智波契啊依,能够变强总归是好事,止水哥可不像怕吃苦的人。

宇智波止水那当然!

契都可以坚持下来,他当然也可以,他可不能差契太远。

宇智波契我明年也会入学,止水哥要等我哦。

宇智波止水啊,当然,一起毕业的话说不定能一起做任务,不过会少交些朋友就是了,村里的孩子有些还是很可爱呢,大家会一起成长获得羁绊,未来真的很美好啊。

止水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满面。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很简单,尽管亲人都不在了,但他依然本能地去寻找并接受新的幸福,而不是一味地沉浸在悲伤的过去里。

契被他的笑容感染:

宇智波契止水哥,你真有一套呢,说得我都想快些去学校了,不过忍者学校六岁入学的死规矩没办法改变。

止水一只手捏着下巴,模仿大人思考的样子:

宇智波止水因为六岁是忍者提取查克拉最好的年龄,身体和思想的可塑性最高,这是二代火影大人总结的经验,所以不会有例外,村子也一直沿用着,不过旗木家的卡卡西确实是例外啦。嗯,毕竟查克拉的提取也是有要求的。

他看了契一眼,想起了村子里的传言:

宇智波止水契是什么时候学会提取查克拉的呢?族里老是传言说你两岁就能提取查克拉了,是真的吗?

契沉默了一下,目光有些暗沉,榨取身体潜能的回忆从来不会是美好的:

宇智波契……啊,那种事我不记得了。但是止水君,不要羡慕那种事。

于是止水也沉默了,经历了苦难过后,他其实明白,作为宇智波家的长子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荣光。良久,他垂下头请求:

宇智波止水契,明天开始,我们一起修行吧。

契的思绪被拉回,他看着明显面带歉意的止水,眼睛里同样闪过一丝歉意:

宇智波契那就早上一起吧,中午要陪鼬,晚上是源老师的课。

“咚”,鼬滚到契的身边停下,契和止水对视一眼,止水很没义气地立即解除了分身,不见了身影。契抽了抽嘴角,赶紧抱起鼬帮他揉额头:

宇智波契痛不痛?啊……有点红,过一会儿就好了……不要哭不要哭……

他的声音很温柔,憋着眼泪的鼬哽咽了一下,到底没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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