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族

慰灵碑前，美琴陪着惠子站在那里，惠子一身黑色和服，看起来消瘦许多，抱着三岁大的止水，止水小声抽泣着。

慰灵碑上，新刻的名字里，宇智波田赫然在列，带着露水的百合花整齐地摆在就近的地面。

宇智波惠子美琴，战争把他带走了……

惠子的声音说不出的绝望:

宇智波惠子我那时候，真的该拦住他的，我太小看战争了。

美琴伸手抱住惠子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宇智波美琴惠子，你还有止水，还有我们，要尽早走出来啊。

她摸了摸止水的头：

宇智波美琴你的父亲是个伟大的忍者，为了村子的和平付出生命。小止水，你要为他感到骄傲。

止水慢慢停止了哭泣，拿手指着慰灵碑：

宇智波止水爸爸……爸爸……

他还记得印象里有个高大爱笑的人抱着他时的力量，那种小心翼翼：

宇智波田我的儿子，止水，你要快点长大，变成男子汉。

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美琴抿着唇，看着这个孩子清澈的眼神微笑道：

宇智波美琴直到战争停止的那一天，田会一直在这里等待着，止水，以后想他了，就和妈妈来这里看他，他会很高兴的。

惠子有些哀伤地笑了笑：

宇智波惠子是吗？田……

她把止水抱紧了些，将注意力从慰灵碑上转移:

宇智波惠子契那孩子还好吗？听说在二长老那里，你们见面会不会不方便？

美琴的眼神有些怔忪：

宇智波美琴在进行药物洗练，这样对他的未来更好……走吧，你不能总这么消沉，族里的事情这几天就不要再忙了。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玖辛奈吧，听说她也回来了。还是老样子，吵着要再去战场，三代大人为这事正在发愁呢。

玖辛奈比她会安慰人，那位挚友如今依旧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她也挺想见她的，不过现在见一面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了。她是宇智波的族长夫人，而她即将成为火影夫人，她们的见面很容易牵扯到政治问题。

惠子点头，主动聊起了玖辛奈，她也不能总让美琴替自己担心：

宇智波惠子听说水门在战场上有了‘黄色闪光’的称号，敌对的忍者很怕他，听起来真是可靠呢。

美琴目光闪了闪：

宇智波美琴是啊，水门在木叶的名声也不错，还是自来也大人的徒弟，三代大人很看好他，未来不可限量呢。

宇智波惠子玖辛奈不在乎这些的，话说她以前也老是说要当上火影什么的，有时候真羡慕她啊。

美琴笑了笑，揽着她的肩膀：

宇智波美琴我们可以互相帮衬啊，不管谁有困难。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不是吗？

宇智波惠子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呢……

惠子感慨道，她的眼睛透过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看向哪里。

宇智波美琴希望快点结束吧。

美琴应了一句。不管是外面的战争，或是村子里的战争，都快点结束吧。

宇智波契，现在正泡在药缸里，所谓洗练，就是用药物让身体能够一直保持柔韧度，并最大程度上刺激细胞的活性，以达到可以提取查克拉的程度。年龄越大洗练的效果越不好，痛苦也会增加，年龄太小也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会提高。

两岁多（虚岁），年龄太小了。二长老劝过富岳，但富岳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宇智波富岳我相信契的天赋和二叔的医术，请最大程度帮助契吧，拜托了！

面对固执的富岳，他也无可奈何：

二长老我会尽量降低药物对他身体的影响，希望以后不会出什么事吧。

二长老老人家真是容易多愁善感，要是早几年，大概不会拒绝这种事了吧。

二长老感慨，他现在也有家人，有了可爱的后辈，契也是他的后辈，但对待这个后辈，他也如同富岳那样，对他充满期望的。

二长老孩子，记住，谁都可以哭泣，但你不可以，因为你是宇智波家的长子。

二长老摸了摸契的头道。

苦涩的药水味充斥着鼻腔，能穿透皮肤的痛感传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没有哭，似乎又回到上一世的实验箱里。这种激发潜能的药水他每天会泡两个小时，然后是温和的回复药水。

二爷爷每天都在改进配方，试图减轻对身体的伤害，效果是显著的，但伤害只是减轻，无法消除。能见到母亲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她每次来，都不会太靠近，只是远远看着，眼睛里满是心痛与无可奈何。

上一世的能力开始出现了，这具身体远比上一世强得多，所以能够承受那些东西。趁着二长老转身的时候，他打算试验一下。

眼睛看向盛药水的木桶，集中精神力，“咔嚓”，木桶裂开一条缝，药水开始往外漏，二长老惊得赶紧就要去抱住，然后又是咔嚓一声，木桶直接裂成两半，药水满地都是。

契坐在地上咯咯地笑着，拍了一下小手，二长老无语地看着他：

二长老你这小家伙也知道这对你是好事啊，算了算了，今天就放过你了。

他抱起契，包进衣服里，踱着步子往外走:

二长老不过，仅此一天哦。

契眯着眼睛享受难得的阳光，一天就够了，心里却忍不住感叹，这种总是给他带来不祥的能力，果然还是跟来了。

木叶42年七月底，去战场的人再次回来，带回来的还有战死的许多人，整个村子都沉浸在悲伤里，每天都有人去慰灵碑前伫立。

契已经三岁（文中均为虚岁）了，富岳回来去看他的那天，他已经能够提取查克拉，终于不再需要那种药水。富岳看着年幼的儿子露出一丝笑容：

宇智波富岳契，真不愧是我的儿子，你是真正的天才。跟我回家吧，你母亲很想念你。

这么小便能提取查克拉是闻所未闻的，即便有药物的辅助，契也是第一例，第二天，这个消息便在族里传了开来，悄悄向村里蔓延。

大概是许久不见或者契终于回家的缘故，美琴和富岳和好如初。契也有了自己的小房间，和父母分房睡。每天都有从族里请来的老师教他礼仪，教他认字，他学得很快，不负天才的名。

富岳每次见他时，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但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也仅限于学习，美琴对此也没有办法。契太懂事，这一点就算同样是天才的止水有时也比不过，那孩子，好歹还会向惠子撒娇，但契几乎从来没有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的缘故。

九月份的时候，美琴去医院检查，得到一个好消息，她又怀孕了。晚上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富岳和契时，富岳表达高兴的方式是又聘请了几个仆人照顾美琴，家务活说什么都不让她碰了。

契也终于表现出孩子好奇的一面，他有一次跑过来问美琴：

宇智波契妈妈，当初我也是这样吗？

美琴笑道：

宇智波美琴当然，都是妈妈的孩子，契，不管是弟弟或者妹妹，做哥哥的都要照顾好他（她）哦。

契点头，眼里的光彩灼人：

宇智波契我……能听听看吗？

美琴摸了摸自己平平的肚子，眼神温柔：

宇智波美琴才一个多月呢，契，现在听不到什么的，等他大一些了，就能听到了。

契好奇地伸手触摸美琴的腹部，闭着眼睛感受着：

宇智波契啊，还这么小呢。

这么小还是很脆弱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仰赖于母亲的呵护吧:

宇智波契妈妈，要小心一点。

宇智波富岳契，不要让老师等太久。

富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契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宇智波契要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美琴微笑着摆手：

宇智波美琴今天也要好好努力哦。

宇智波契是！母亲大人。

契跑到门边退出去，转身关门的一瞬间对美琴笑了笑，才回身跑着离开。

宇智波美琴真是的，这孩子还是挺可爱的嘛。

美琴从契留下的门缝里目送着他离开，契细心地只留了一指的缝隙，让她不至于受凉，推门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