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爱情也是。上海房价涨一涨,我们心脏抖三抖。意料之中,房东给我们涨房租了。我们一合计,不划算,搬家吧!
搬家那天,耳机里正好听到宋胖子《斑马》里那句“我要卖掉我的房子,浪迹天涯,”把我的心听得颤一颤的,有房子就好好呆着,浪什么浪哟,真是!
2013年,股市连续涨停,周围的人都在炒股,荆承也把这两年攒下的几万块全部放进去。我对股票不懂,劝他见好就收,他一脸兴奋:
#荆承“现在一周就能赚到大半年房租了。”
但接下来大盘跌得,我跟荆承大眼瞪小眼。此后事情更糟,荆承已经三个月没有工资了。那几年多少创业公司崛起,只有多少多少倍的创业公司倒下,他那段时间常常通宵加班,回来倒头就睡。看他那个样子,我每天战战兢兢,告诉自己,要振作啊,老子可不能倒下。荆承养我一场,现在我要好好养它。
我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来接软文、写小说到凌晨两三点,我心想:
夜莺写完这几篇稿子,这周饭钱就有着落了。
写啊写啊写啊。
本以为靠着我能挺一段时间,可我脑袋一热,就把工作丢了。当新领导在对我动手动脚的那刻,我爆发了。
上了回家的地铁,我就后悔了,加上连续一个月来,无休止熬夜和无规律饮食,肚子突然疼痛难耐。晚高峰的地铁挤满了人,我扶着把手不敢坐下,这个连蹲着都要被拍的上海,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概会红遍全中国吧。
迷迷糊糊摸到家里,躺到床上就睡着了。来上海这两年,我第一次觉得累。等我醒来,荆承拥着我,昏暗的灯光照着他憔悴的脸上,空气让人心安温暖。
夜莺“荆承,我们来上海是为什么?”
荆承“生活。”
夜莺“你累吗?”
荆承“累,但没法。”
一个月后,我们各自重新找到工作。荆承在杨浦,我在闵行,相距三十公里,只能分开住。灯火辉煌的地铁口,荆承在前面拎着行李箱。跟初来上海在火车站时不同,他的身子消瘦了很多。满是名车豪宅的灯红酒绿里,我们拎着大袋子,像个逃荒而来的流民,跟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我突然心慌起来,没有安全感。人的心理防线可以在一瞬间就能崩溃瓦解。上海很大,我们很小。我们走的很慢,这次荆承没有让我快点。两年了,我们还是我们,也不再是我们。
工作日我们各忙各的,周末就呆在一起。有时周末加班,我们半个月甚至一个月见上一次。
没日没夜加班的我,终于在新公司得到赏识,开始升职加薪。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为了忙而忙。我们的话越来越少,只是荆承会主动给我电话,让我多吃点,早点睡,还有钱用吗?
我吃着加班的便当嘴里全是嗯嗯嗯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