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小锐子,找爷什么事儿。”
人未到,声先至。
魏锐习惯了这个表兄吊儿郎当的样,嘴角一抽,搁了翠管。拿起纸吹干墨迹,待人上前,送至人手中。
江岁“你想...烧粮草?”
江岁望着纸上隽秀的字迹,不知该怎么说,眉头拧的愈深,思考事情的可行性。上次沈家军是靠烧敌军粮草取胜,这次必然会有所防范。
魏锐只看表面,而不做旁观者,未免束缚。而他则不浮于表面,另辟蹊径。假烧粮草,真攻大营。
魏锐“你便直说,可行与否?”
江岁“行不行呢,那得分人。”
江岁鄙视地看着他,燃烛烧纸。
江岁“依你这智商吧,行也得不行。搁营帐待着,这事儿我来办。凤子龙孙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这脑袋可不够砍的。”
魏锐“?你瞧不起爷。”
江岁“瞧不起。”
江岁“战场上别给我端皇子脾气,你打小比不过我。你从来就,没赢过”
江岁冷哼一声,不顾魏锐铁青的脸色,吹了蜡烛,旋身出营。
江岁“呵,还是没有长进啊。”
江岁“高看了你哟。”
江岁摇摇头,踏至江边,沿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百姓安居乐业。
江岁“过几日,便不似这般光景了。”
柳依依“公子何必烦忧,奴相信公子定能打赢这场战事。”
一粉衫女子摇着扇子走过来,福身握礼,一双娇娇水眸里蕴着温温柔意。
江岁“事情办好了?没人尾随你来吧?”
江岁压根不关心什么场面话,他只关心他的布局,看都没看柳依依一眼。柳依依攥紧了手,指甲掐紧肉里,撒手,音端的平稳。
柳依依“公子交代,自然不敢忘的。”
柳依依“没有,奴婢谨慎着。”
她抿着嘴,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至江岁手边。江岁伸手接来一看,上头只六个字,京城恐有变故。拧眉思索,将信收入袖中,徐徐言。
江岁“这件事情,让贺先生去处理。”
江岁“万不可有失。”
柳依依“是,公子。”
柳依依“那东营那边的事儿?”
柳依依点头,吞吞吐吐的问了句。
江岁“照常。别惊动旁人,你悄悄去,防着点。”
柳依依“那这腰牌?”
她紧紧攥着腰牌,眼神不安分的窥伺着凉州风光。
江岁“给贺行之。”
江岁“你如今荣华富贵,可莫要忘了你生母于府中生不如死。”
江岁“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江岁抚去衣上轻尘,望渭水汤汤,话里全无情意。柳依依知道,她赌输了,松了手,规规矩矩俯身拜他。
柳依依“是我输了,你的心好狠阿。”
江岁“你错了,我却是个狠的,可惜我并不存心儿。”
江岁“粮草一事,你若是出了差错。”
柳依依“奴婢知道的。”
她知道他是不满意她的作为,打断他的话,笑意渐深,眉眼染上戚哀。直起身板,跪伏于地,叩。
柳依依“谢您赐我一场悲欢。”
江岁“美人落泪总是让人心疼,可,你早不会哭了。”
江岁“好姑娘,江边风大,回去吧。”
言落,转头离去,独留她野心颤颤。
柳依依“百鬼夜行,我是其中一个,拜你所赐。”
她理干净沾了泥的裙摆,拿扇子遮住脸,往黑暗里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