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头疼

（小叶心里介绍）白天和晚上，我是分不清的，因为我看不到东西。

小叶［躺在床上］咳咳……

（小叶心里介绍）我从小身体不好，不是因为从生来就体弱多病，而是因为我是一个私生女。

因为我是私生女的缘故，他们才都不喜欢我。

哥哥有时生气会打我，我的眼睛就是在他打了我一巴掌之后看不到东西的。

他们总是忘记给我做饭，我饿习惯了，自然也就没那么饿了。

我有哮喘病，是一年冬天感冒没人理我落下的病根。其实也不是很难受，有时多喘喘气就好了。

他们住在大房子里，我住在工人房旁的小屋。司机张伯有时会照顾我。

我很少看见他们了，后来我干不了什么事情，从小就没有学习做什么事，于是送我去学按摩。

瞎子可能都该做这个吧，我学了，我想为他们做点事，这样，他们也许会比以前喜欢一些我。

于是我每天晚上，就为妈妈哥哥姐姐做按摩。我有时听到她们聊天，听了些新鲜的事…

有时会听到姐姐放音乐，叮咚叮咚的，好听。我发现我喜欢那个声音，特别喜欢。

小叶姐姐，这是什么声音？真好听。

姐姐你这样子的，也配喜欢钢琴？

我也没说什么。

我才知道，那音乐，叫钢琴。原来姐姐在学习弹钢琴。我其实也想学，可是我想姐姐说的没错吧。

小叶［站在院子里偷偷地听着哥哥和老师的对话］（心里）哥哥好像喜欢了那个钢琴老师。听说是个漂亮的女孩。

也有人说我漂亮的，张伯说过，园丁李婶也说过。我看不见，也不知道漂亮是个什么概念。

小叶［小声嘀咕］原来哥哥喜欢漂亮的人…

张伯李婶他们说我眼睛漂亮睫毛也长。我想笑来着，那是个没有用的东西，长那么好看干嘛？

那个晚上，我听见姐姐屋里传出钢琴的声音。我坐在门口的楼梯上，听着……

不一会儿，门好像开了姐姐被我绊到，差点摔下去。

小叶［无措的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听到姐姐生气的声音，有人推了我一把。这下，摔下去的是我。

我好像滚了很久，头有好几次都碰到了墙壁，身体也是，很疼。

我眼前一片黑，觉得有什么东西似的，湿湿的，在头上滑过我的眼睛。

我听到有人扶着我说：“你没事吧？”

哥哥你没事吧？

那是我最喜欢听的声音，哥哥的声音。

我摇头，摇的头都晕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先听到了哥哥问：

哥哥喂！小叶，你怎么样了？

小叶［心里］他叫我小叶？

小叶哥，我没事。

没事就是还活着吧，其实哥哥打我看不见以后就没有再打过我了，不过，他不愿意怎么见我。

哥哥我真怕你有事。

我挺感动的，不知道为什么感动，觉得有什么从我眼里流出来了，也是湿湿的。

其实，我喜欢哥哥，即使他爱打我，即使我被他打的眼睛看不到了。

哥哥原来带着我玩将军和士兵的游戏，和别的地方的小孩儿，他总把他们打的一败涂地然后趾高气扬的站在高处。我看他高高在上的，很羡慕。

哥哥就说，我的小兵上来，我就上去站在他旁边，很高兴。

我从楼梯摔下来后，头晕晕的，躺在屋子里，觉得冷。不过，可能太晕了，我还是睡了过去。

后来，我觉得暖和了，甚至把凳子给踢了。我睁开了看不见东西的眼睛，听见了哥哥的声音。

哥哥小叶，别踢被子，你发烧呢。

我乖乖的缩在被子里，我喜欢听哥哥的话。

好长时间后：哥哥陪了我好久，如果，能一直这样，我就一直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