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沈风消息的时候张云雷刚刚从台上下来,算一算自己已经回归又两个月的光景,之前应了师父的诺,也鲜少出去赶场,除了偶尔偷偷见见九郎,也只和烧饼,小孟出去溜溜,酒是不大碰的,免得被姐姐踢出来骂。
两个月不长,他也只是照例唱唱太平歌词,有时候帮师兄弟搭几场群口,返场被cue的时候唱两首小曲,但是因为他现在的相貌确实白净好看,气质风度又如前世一般,倒是吸引了不少少男少女的芳心,上场的时候也开始收礼物了,有了一些上辈子姑娘们的规模。
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平静美好,让他有了一种回到前世小园子的感觉,所以当他收到沈风短信的时候,整个人明显有些愣神。
“陈虎收白粉,暗联王晓东”陈虎,王晓东这两个名字映入张云雷的眼中,有一些扎眼,且不说这个前段时间引风波的陈虎,单说这个王晓东他可是记忆尤深,那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背后可都有着他的影子,哪怕是身死之后,他手下的北京日报可是竟给德云社找麻烦了。
这个人掺合在一起是想做什么,他不解的打开文件,入目的先是一份白粉交易对象的表,罗列了很多人的名姓和身份背景购买次数,其中有一个人被用红笔标出,王成,王晓东的选房堂亲。要说这个王成,早年间还挺有名气,有些才华,在发了几首单曲,又有王晓东在背后扶持,在圈子里混的也是风生水起,但是年少不懂事,玩着玩着就吸起了白粉,被扔到戒毒所里过了几年,也就近两年才出来,没想到竟然又重新染上了这东西。
附在名单后面的是这个王成出来后的行动动向,接触人群。沈风在后面写道,七月左右曾和王虎接触,十月起交往频繁,几乎可以确定是王成帮忙联系了白粉交易,到底王晓东在背后起到多大的助力,还需调查。
张云雷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这个王晓东虽然经常找麻烦,但是并没有把事情闹到法律的层面上,两家的恩怨也不过是和师父在上节目中的冲突,如果他就是整个事情的幕后黑手,那和上一世这位台长去世之后的一系列事态发展也太不吻合了。
“…而且,你没觉得这件事情的发展风格和上一次事件不太一样,王晓东直接就暴露出来了。”张云雷斟酌了一二,把自己的想法发了过去。
“是的,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这件事的布局太过粗暴,如果有人想假借我们的手除掉王晓东,那么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除掉他,为什么要假借我们的手,他又凭什么相信我们的手段可以帮他解决掉这个王晓东,又或者他想一箭双雕,既除掉我们,又除掉王晓东。这件事切勿冲动,一切小心,你那边也小心行事,注意身边人。”
张云雷合上手机,总觉得一块乌云盖顶,压的人透不过气来。他粗粗的喘上几口气,有一种要窒息了的感觉,他换下大褂,有点不耐的走了几步,心头有些慌乱,这盘棋越下越大,他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像上辈子一样起起伏伏最终沉寂无声,还是更加悲伤的结局。他想见到九郎,见到师父,见到大林,见到一切自己爱的人。
德云社的众人有些莫名的看着一向安静稳重的张云雷急躁的迈着步子,飞快的走出后台,连他一向心爱的大褂也没有整理,在十月中的冷风中就穿着个短袖跑了出去,有些担心的互相看了看,又沉默了下来。
张云雷在秋风中奔跑,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奔跑了,但是这时的他体会不到这种难得的快乐,只被慌张茫然不知所措的心情沾染。
张云雷翔子
杨九郎在做着最后的清场工作,来晚场的观众们零零散散的走了,诺大的场景里就只有他自己一个在打扫。听到熟悉的叫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一个冰凉的身体钻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一惊,双臂一张,把整个少年拥入自己的臂膀。
杨九郎辫儿?
他轻轻抚摸少年的软发,感觉到他明显的不安感,双臂用力直接把少年抱了起来,一起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少年的身上,企图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张云雷闻着鼻尖九郎的味道,一颗不安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挪一挪身子,在九郎怀中找到一个熟悉的位置,就像以前半夜惊醒的时候一样,把整个人窝在九郎的臂膀中。
张云雷翔子,我很害怕
喃喃的声音从怀里传来,九郎微微低头,看着少年好看的头顶和在脸颊上投出一小片阴影的睫毛,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拍着少年的背,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张云雷我们在一个漩涡里,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从这些漩涡里把我们救出来,翔子,我害怕,我害怕未来,我害怕失去。
杨九郎辫儿,你不是一个人在走,有我,又师父,有德云社,你在害怕什么,你还害怕什么,我们从来都会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会在一起走着,不论结局如何你都不会是一个人,我们就像是交织的毛线,一根散了,就都散了。
是我着相了,反而没有二十多的九郎看得清楚,张云雷有些不满的瘪瘪嘴,师哥也是要面子的。他团成一团也不说话,九郎就静静地看着他,两人的呼吸频率渐渐一致起来,属于青年独有的燥热感染上了耳尖了,气氛有了些许的旖旎。
张云雷听见了九郎砰砰砰的心跳声,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迷迷瞪瞪的在想,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和九郎两个人呆在一起了,是杨小宝出生之后吗,还是两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在舆论和社会的重压下渐行渐远呢。一种熟悉的东西顶着大腿的感觉,他有些慌乱的站起身,眼睛飘忽不定,扔下外套,转身就要离开。
杨九郎别走,等一下,外面冷。
杨九郎粗喘了几口气,有些遮掩着往后台跑,再回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印上了汗水,抱着一件黑外套。
杨九郎这是我前两天从家拿来的,干净的,穿这个吧。
他自然而然的帮少年套上袖子,把拉链拉得严严实实的,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才放心的拉着少年白嫩的手往外走
杨九郎走吧,我送你回去。
张云雷嗯
张云雷任由着他穿衣服,牵手,打车送回家,往日里倔强独立的性子在九郎这里从来是不奏效的。
杨九郎回去吧,我在这看着。
杨九郎笑笑,轻轻抱了一下少年,才松手让他离开。
张云雷嗯,你自己小心,明天见好吗,翔子。
杨九郎嗯,明天见。
杨九郎看着少年依依不舍的转身,向玫瑰园小跑了去,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心里的感情一片一片在心头缠绕,自己对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是朋友一样的喜爱,是亲人一般的关爱,还是如爱人一般,他要想明白,才能勇敢的踏出去。
郭德纲站在书房的窗户旁,看见某个小孩屁颠屁颠的跑步样子才放心的叹了口气,晚场表演太晚了,小孩子一个人太不安全,是不是该找个人来接送一下小孩呢。
后来没两天阎鹤祥也就是我们壮壮小朋友就收到了班主御令,以后负责接送舅爷上下班,这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