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 第二章

未满十八岁者不得浏览

那一晚，日薄西山，夕阳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正是下班时间，街道上车水马龙，两侧的商家有些已亮起了霓虹招牌，我如往常一般正驱车载著董事长到俱乐部，董事长一路上笑嘻嘻的，好像特别高兴，正当我的心理还在猜想这个混蛋老头为什麽这麽高兴？董事长却以高兴的语气向我说起话来了，他道‥「小阳，你干嘛一直从后照镜中偷瞄我？」

「没…没什麽。」我忙道‥「我只是觉得董事长今天好像特别高兴。」

「高兴？」董事长笑道‥「我当然高兴，古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哈哈…」

「嘿嘿！是、是。」我根本就不懂他在说什麽，也不敢问，只好跟著傻笑。

董事长笑了一会儿，又道‥「怎麽？你一直说是，你知道我为什麽高兴？」

「啊！我…我…」

「好了！别我我我了，还是我问你吧！你最近看电视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叫ΧΧΧ的广告明星？」

我一听居然谈到了我的梦姑，心中虽然莫名其妙，却也不禁引来我的兴緻，于是我想都没想，便从后照镜中向他点头‥「哦！有、有。」

「哼哼！」董事长斜著嘴古怪的笑了笑‥「那麽你觉得她怎麽样啊？」

「这…」我搞不清楚他为什麽突然要谈这个，担心回错话，想了想只好不著边际答道‥「她…她好像是新人嘛！」

「哎呀！」董事长道‥「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觉得她算不算漂亮啦！」

「噢！」我一听原来是这麽一回事，忙道‥「漂亮啊！很漂亮。」

「哼哼！」董事长又斜著嘴笑了笑‥「哦！你也觉得她漂亮啊！那麽依你看她应该算是那一种类型的漂亮？」

「应该是属于圣洁的那一种类型吧！」我想都没想就说‥「她让人看起来感觉好像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似乎有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

此时我边讲边回想她的模样，内心陶陶然，深感自己讲得没错，那个女孩看起来的确是有一种独特的高贵气质，让人一见到她，就不禁想起诗经秦风蒹葭中「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那位出尘脱俗的美丽女郎，那优雅圣洁的模样真是令人感到心醉。

「噢！圣洁啊？」董事长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露出一脸得意的神情‥「嘿嘿…这个星期天，她要陪我一起出海渡假，嘿…」

「什麽！」我立时脑中轰然一阵响雷，一下子愣了‥「原来他是为了这个在高兴，但是为什麽？为什麽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居然也…这…这可真是『世间只剩此花开，竟被色伯又折来。』」

「干嘛？小阳，发什麽愣？」董事长似乎发现了我的失常。

「啊！没…没什麽。」我赶忙迴过神‥「我…我只是想这个假期，您一定会玩得很高兴吧！」

「高兴？哎！青菜啦！哼哼…」

董事长讲到这裡也就没再说什麽了，只是缓缓点著头斜著嘴「哼哼…」乾笑著，一付淫威得逞的嘴脸，实在是像极了老军教片笕桥英烈传裡面的日本军阀。

我实在是不太欣赏他这付死德性，心中又委实烦闷，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好勉为其难，也斜著嘴「嘿…」陪他傻笑，当真是皮笑肉不笑，面部肌肉难过极了，这时我才知道，为什麽大多数人，少年时面如冠玉，但是一到中年，却变成了一付老虎狗的嘴脸，那都是因为出了社会，必须时常「颜」不由衷的操作面部肌肉以致肌肉鬆弛的原故啊！

「噢！对了！」董事长突然收拾起笑容‥「小阳，我忘了问你，上个礼拜要出海之前，你发动引擎，发动了半天才发起来，是怎麽一回事？」

「是…是，董事长…」我也赶忙止住笑容‥「是…是油路方面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我当时已经修好了。」

「废话！」董事长道‥「我当然知道你修好了，没修好我们怎麽能出海。」

我忙道‥「是、是。」

「哼！」董事长白了我一眼，随即想了想‥「噫~不过真是奇怪，这游艇才刚买没多久，怎麽这麽快就会出问题？」

其实游艇的状况很好，上次的故障只是偶发的小问题，只不过上次我在修理时，他虽然为了在小姐面前保持风度，没问也没发脾气，但表情却十分难看，现在突然旧事重提，真是使我吓了一跳，担心他是要算旧帐把责任怪到我头上，何况我当时心情本已十分恶劣，忍不住想和他唱反调，于是我嚥了一口口水‥「董…董事长，其实您的游艇已经买了一年多了，也不算很新了，而且这一年来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出海一次，算一算也已经出海过五、六十次了，这期间我们除了委託海咪咪游艇出租公司帮我们保管游艇和做一般性保养之外，从来没有好好检修过，偶而出一点小小问题也算是正常啦！」

「这样啊！」董事长望了我一眼，皱起眉头‥「那麽按照你这麽讲，这个礼拜出海，还是有可能故障喽？」

「不…不知道！」我道‥「不过上礼拜才刚出过状况，这礼拜应该不会吧！」

「是吗？」董事长想了想‥「嗯！不行、不行，不能靠运气，小阳，我告诉你，这个女人跟别的女人不太一样，我可是花了不少精神才弄到手，这个星期天出海，如果游艇又像上次那样突然故障，我岂不是在她面前很没面子？我看你等一下去安排一下，赶快把游艇好好检查一下。」

「啊！」我急道‥「董事长，可是现在维修工厂多半已经下班了，要协调恐怕要等明天了，您后天早上就要用船，明天才临时协调，恐怕来不及，而且明天是假日也不知道人家上不上班…」

「那怎麽办？你既然知道要检修，为什麽不早讲？现在怎麽办？」董事长终于还是发了脾气。

「是…是…董事长…我…」我吓得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凡事都要未雨绸缪，你既然早知道要检修，就应该早讲，现在弄成这样上不上，下不下，怎麽办？」

「是…是…董事长…抱…抱歉…」

「抱歉、抱歉，你就会说抱歉。」

「是…是…董事长…我…」

「嗯~」他闷哼了一口气，脸色稍微缓和下来‥「好了、好了，现在讲这些也没用了，这样吧！乾脆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你明天不用上班，用一整天去办总可以吧！」

「可…可是…」我急道‥「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办，怎麽办？」

「怎麽办？你问我？」他突然又发起脾气‥「你每个月领那麽多薪水，有状况就来问我？找不到人办，你就自己办。」

「自…自己办？」我颤道。

「对，你自己办。」

「我…我怎麽会办？」

「废…」他显然更气了，正要骂我「废话」，但才说了一个「废」字，就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点了点头‥「噢！对了，你不这样讲，我还真忘了，你怎麽不会办？你在驾训班受训的时候，不是也学过保养和维修？我看这样吧！既然时间紧迫不好找人，乾脆明天就不要找人，由你去检查，检查好之后再开出海试一试车，反正到时候绝不能出状况，知道吗？」

「什…什麽！」我一听他居然要ㄠ我去检查，其实去一趟也无所谓，但问题是维修游艇那裡像他想得这麽简单，我忙道‥「可…可是董事长，我没有学的那麽精，而…而且我也缺少检修的工具。」

「怎麽？你不想去啊？」

「不…不是。」我忙道‥「董事长，我不是不想去，只是维修游艇没有那麽简单，我…我真的是没有把握，我…我怕我会做不好。」

「嗯！这样啊！」董事长的脸色终于又缓和下来‥「不过既然你的维修技术受过专家指导，开船也开了一年多，我想应该是没问题啦！没有工具也可以想办法去借啊！」

我急道‥「董事长，其…其实…驾训班只是教一般…」

「好啦、好啦！」董事长打断我的话‥「没有什麽可是啦！反正你明天去把游艇好好检查一遍就对了啦！」

我急道‥「不是的，董事长，我…我真的…」

「好了。」董事长又皱起眉头‥「你不要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没把握，你就想办法尽一切手段去找个专家来检查，反正这件事你明天一定要想办法搞定，好了，俱乐部不去了，直接回家吧！你等一下把车钥匙交给老林，明天暂时叫他开车，你赶快回家打电话联络把事情办一办。」

「这…是…是。」我见他又快翻脸了，而且又说不过他，积威之下只好答「是」，但心裡却是干到了极点，刚才都已经告诉他工厂可能下班了，他却还要叫我回家打电话联络，联络个屁啊！可是如果找不到专家的话，我明天要怎麽办？他叫我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凭我的技术可以胜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