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 假 未满十八岁者不得浏览
朋友,您瞭解自己吗?您瞭解自己的思绪吗?就我而言啊!本来我的思绪就像一隻秋日裡绕著教堂迴飞的燕子,在不断的反复同一的空想时,又带著几许悲伤、几许哀愁,而如今又经历了和她一起渡过的这次假,我更是老了,才二十几岁我的思绪就已经老了。
今晚是个下雨天,窗外雨滴淅淅沥沥的滴落著,她走了,一切也结束了,而我还必须开始著手将这一切记录下来成为一本小说…
唉!我感到乱极了,心裡有好多好多的事,根本就不想写,可是偏偏这本小说又不能不写,但是写出来又…唉!该怎麽说呢?总之…
第一‥我写这本小说是被逼的,至于原因…唉!一言难尽。
第二‥这本书的名字是渡假,所叙述的也的确是我的一次真实渡假经历,但它却一点也不快乐,我在这次渡假之中遭逢祸事,几番濒死、丑态百出,委实让我觉得可怕、羞耻、不想再提。
第三‥我在这个故事之中徬徬徨徨于一份奇异的恋情之中,且不说这些爱慾私情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我不想将它公佈出来,我在这段恋情之中,最后是退缩了下来,而退缩的理由恐怕写出来也是为人所不解或鄙夷的。
第四‥这本小说对我而言还像是一本剖白书、忏悔录,因为透过这场祸事我不但瞭解到许多自己原先不知道的缺点,整个过程中许多想法也是错误的,而这些缺点和想法又因为那个逼我写的原因,我是必须忠忠实实巨细糜遗写出来的。
第五‥我在这个故事中还闯下一个大祸,而这个大祸我实在担心说出来之后不知道会不会为我带来麻烦?
唉!写这故事对我而言实在是太残酷了,我多希望能将这故事儘可能捆缚得紧紧的,埋藏得深深的,永永远远放在自己心裡,可是…唉!不说了、不说了,总之是一定要写,还是废话少说,赶快写吧!但怎麽写呢?从那裡下笔呢?仔细想想既然这个故事对我而言就像是一本剖白书、忏悔录,涉及到许多我性格和想法上的问题,那麽在进入故事之前,我想乾脆就先把我这个人向您介绍一下吧!虽然我也知道一本好的小说应该儘速引领读者切入主题,而且您也一定没兴趣想瞭解我,可是如果不这样,那麽您在读这个故事时可能会无法瞭解我到底什麽想法错误?这些想法是怎麽产生的?有什麽缺点?为什麽有这些缺点?为什麽会涉入这场祸事?更会不瞭解我在这整个故事中所呈现的想法和反应。
我的名字叫阳刃,唉!朋友,您知道吗?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的人生也许很早就成了定数了,今天会犯下这场错误很早的时候就注定了,怎麽说呢?就拿我的这个名字来说吧!我单名一个刃字听起来不错吧?但是您可知道我的这个乍听起来不错的名字,其实正说明了我这个人有一个根本的大问题,那就是我是一个天生运气差到了极点的衰人,今天之所以会如此,可以说完全是受恶运牵引而成的。
说说我取名的经过吧!我是一九XX年出生的,那一年我的父亲事业正好达到高峰,父亲双喜临门,于是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为了印证我是好运时来到的贵子吧?还是他希望能听到一些溢美之词来增添喜乐的气氛?不论是为什麽,总之一向铁齿的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怪点子,那就是在满月请客时重金聘请了一位紫微大师公开为我算命,父亲当时真是太过志得意满了,混没想过这样做是很容易出窘的,果不其然,不但事实与他想像相反,而且那位大师显然也不晓得什麽是人情练达,当时的气氛是很欢乐的,可是他居然视而不见,一味自顾自的又掐指又佈盘算了一会儿之后就当众说我本命宫只有大恶星羊刃星独坐,为「马头带剑」的极差格局,整体命盘看来恐怕刑剋父母,自身灾殃亦多,一生惊涛骇浪运势不佳,您想这样的结果怎能不令父亲大为意外,而且当场很下不了台呢?于是他一怒之下,便索性当场宣佈既然如此,那我便乾脆依照羊刃的同音就叫阳刃吧!
我对父亲的印象已经很淡了,不!应该说根本没有什麽印象了,不过有一点我却记得,永远记得,那就是父亲在那天之后才几个月,本来如日中天的生意就一下子倒了,他受不了刺激跳楼自杀了,哼哼!所以您知道了吧!这就是我取名的经过,那位大师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确是一个会剋死父亲的人,而且您也可想见剋死父亲的我,童年在没有父亲蔽荫,而且他还留下了一大笔债务的状况下,我又是连带著把母亲和自己的生活剋成多麽痛苦了。
唉!时光荏苒,现在看起来那段岁月虽早已像水陷于沙一般消逝的无影无踪了,但身处其中时却真是感到很难熬啊!父亲过逝之后庞大的债务就完全压在母亲一个人身上,于是母亲只好到工厂去上班,然而一万多块的微薄薪资又能起得了多大作用?所以您可想像那是一段什麽样的岁月,债主恐吓、衣食匮乏、水电常断、母亲不时彻夜的痛哭…您想这样的日子怎能不痛苦呢?何况它还像是永远数不完一样啊!
一小段文字就可以很轻易带过一大段时间,可是当其中的日子必须一天一天的过,那感觉可就是很不一样了,那段日子中母亲持续承受著巨大的煎熬,其痛苦是常人难以想像的,而我呢?我几乎每一天都在为惊悸、饥馑而痛苦,为母亲的辛苦和自己的帮不上忙而心疼、自责,可是怎麽办呢?我其实是无能反抗的,尤其是母亲不论多苦都要栽培我,不准辍学、不准打工、一定要读大学,更是让我觉得…唉!该怎麽说呢?
有人说童年总是快乐的,令人留恋的,可是对我而言在那段岁月中想赶快长大才是我衷心的梦想,只是这梦想显然只能是一个不断反复的空想,悲伤的空想,哀愁的空想,很长时间是这样,不过还好,您知道的,时间总是会过的,再漫长的等待也总会熬到头的,x年前我终于熬到快服完预官役,而那时您可想我是多麽的欣喜啊!我几乎是每天都在盼望领到退伍令,幻想著退伍后的情景–找份工作、让母亲退休、不再做母亲的负担、让母亲享享福…但朋友!您知道吗?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没想到恶运却又在这时再次降临,我没盼到退伍令却盼到一通电话‥「母亲积劳成疾,急诊住院。」
暴病在三天内夺去了母亲的生命,当我赶到医院时她已经走了,走了,永永远远的走了!
母亲就这样走了,她居然就这样走了,只是走的恐怕不止是她的生命、我唯一的依靠,现在想起来我健康的心灵恐怕也在那一天永永远远被带走了。
我常常想起一些情景,那些只有我才能看到的影像–母亲的影像,她抱病上班憔悴的样子、深夜下班疲惫的样子、债主走后哭泣的样子、望著我怜爱笑著的样子…
可是为什麽?我不禁要问为什麽?母亲为夫扛债、为子牺牲、坚洁自持、辛苦工作、到死为止也没想用什麽鬼门道来解决问题,她明明是好人为什麽就在她行将解除重担之际上天却带走了她?为什麽她的一生所留下的影像就只能是这些阴惨凄凉?这不公平、太不公平!所以为什麽?为什麽我要说我健康的心灵也在那一天永永远远被带走了,因为我想这一切实在太不合理了,这麽不合理必然有一个不寻常的原因,那麽这个原因是什麽?是…是不是又是因为我?是我真的命带凶煞,所以才会在剋死父亲之后又剋死我可怜的母亲?
在我心中本来淡淡的阴影变的深沉了,而我也深深的陷入在这种怀疑和自责之中了,所以我说我健康的心灵也在那时被永永远远带走了,因为现在想起来,这一份怀疑和自责长期纠缠在我的心头不仅仅是令我十分痛苦而已,也造成了我人格的偏差,因为恶运对我来说已经变成缠在心裡的魔魇,我一方面为了挣脱心痛的感觉,更想撇开罪恶感的冒犯,讨厌承认有恶运,所以我急需一种方法,于是…也许您会觉得很奇怪,我找到的是儒家思想,只是如此,您也可想见,我得到的不仅仅是「不语怪力乱神」的逃避而已,保守、古板…也同时走进了我的心裡,这使我和时代严重脱节了,而另一方面我又十分相信自己有恶运,现在想起来我性格中的许多缺点,恐怕就和这个心魔有一点关係,譬如我很懦弱和很容易走极端,便极可能是因为我已经认定自己是一个被恶运折磨到造成极大遗憾的无力者了,于是就像对恶运无可奈何,我连带著习惯屈服于一切的强势,只是另一方面我在内心深处却又极想反抗,一但反抗失败,又会自怨自艾埋怨命运走极端,不是自暴自弃,要不然就是挺而走险,简直就像是精神分裂。﹝这些缺点我以往不知道,但如今在经历过这场祸事之后,我是完全明白了。﹞
唉!二十几年就是这样的过去了,过往之后只留下幕幕伤心和种种心魔对我形成内在的残酷,只是结束了吗?一切到此为止吗?不!没有!并没有,恶运并没有就此收手,如果它收手的话我现在也不用写这本小说了,再接下来请您耐耐性子,我还要继续说我的就业经历,您看完了便知道我所言不虚,恶运它是继续折磨我的,并且还因为它的继续折磨使我终于踏进入了这整件祸事的深渊之中。
X年前我在办完母亲的丧事后也退伍了,看报纸考进一间公司担任小职员,那时虽然丧母之痛已经令我消沉了,但对这份工作我却又是深具企望,这矛盾的心理…朋友,我想您大概能体会,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机会靠自己去向宿敌挑战,我多麽盼望能藉著努力工作攀上高峰来一举赶走它,甚至证明自己根本没有恶运,所以您想我怎麽会对它不深具企望想好好干呢?只是,哼哼!朋友,您知道吗?我太天真了,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太一厢情愿了,因为才第一天、我第一天上班恶运就对我的挑战发动攻击了。
那一天我才刚完成报到,就立刻有几位老前辈跑来向我嘘长问短,我当时真是受宠若惊,所以当他们邀我下班一起去喝酒为我接风,我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那一晚他们把我灌醉之后自己玩爽了就走了,结果后来我被服务生叫醒付钱,您想他们这样ㄠ我,而我又没有钱,所以当他们第二天又要邀我去,我当然是不去了,然而没想到从此就得罪了他们。
朋友,我想您也瞭解当一个菜鸟得罪一群老鸟的时候,你是很难不出错的,而当你一出错,他们又立即大肆批评,你的名声又怎麽会好呢?所以没多久我便成了公司中人人口中的问题人物了,莫名其妙遇到这种挫折当然是会使我很忿怒的,但怎麽办呢?一方面我知道这是恶运作祟,二方面我是没有社会经验的,思想又保守不会反抗前辈,我又能怎麽办呢?何况我个性中还有懦弱的成份﹝当然这一点我当时并不知道﹞,所以我当时气归气,但考虑再三还是决定默默做吧!别理他们,也许时间能改善这一切,只是没想到我越是如此,他们却越是得寸进尺,而我的形象也就更坏,这时我见状况如此,真想狠狠和他们大吵一架,但有用吗?如今我的坏形象已经是众口铄金了,大吵一架就能翻转过来吗?于是我心想算了,还是换一个工作吧!但连续应徵了好几个工作却都没被录取,于是怎麽办?进也不行,退也不行,您知道我性格中是有走极端的缺点,这时我见自己刚想靠努力来摆脱恶运却搞成这样,这缺点一下子发作起来,心想自己既然真的有恶运,而且靠努力也摆脱不了它,那麽算了,乾脆既不要走,也不要和他们斗,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混日子吧!
于是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个月,直到有一天早上我突然接到秘书通知,董事长要召见我,我吓了一大跳,满脑子都在猜想董事长找我这个小人物干什麽?难道是那些烂人批评我的风言风语传到了董事长那裡,所以要找我去问话?
讲起董事长这个人,可以说是我在这间公司中最景仰的人,他这个人白手起家又热心公益,平日在公司也总是一付道貌岸然的样子,而且据说还常常在开会的馀暇向部属们大谈心灵改革,殷殷以诚信修身与众人相互期许,所以不论在公司还是在社会上都拥有极佳的口碑,常被人誉为大中华经济圈中新儒家思想实践者,所以面对这样一位正直严肃的尊贵长者,如果他责备我,我该说什麽?或者说我敢说什麽?
于是那天我便是提心吊胆的去见了董事长,但没想到当我一见到董事长,他却意外的称讚我,说他观察了我很久,觉得我忠厚老实、纯朴上进、话又不多、连被人陷害误会也不辩驳,还说他的特别助理小冯下个月要移民,他知道我有债务,想帮我,所以由我来接这位置。
那天我走出董事长办公室之后,脑中一片混乱,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心想自己恶运缠身怎麽会这样?难道我真要转运了吗?惊喜之馀也委实感到董事长能够建功立业,果然是有过人之处,居然能在日理万机之馀注意到我这个混杂在上千员工之中的小人物是被人抹黑,而他知道我有债务,想帮我,这份恩情又是多麽感人,尤其特别助理职位那麽高,他会找我来做,显然更是赏识我,您知道我是一个从小就失去父亲的孩子,低潮之中突然受到一位尊贵又景仰的男性长辈的理解、帮助和赏识,真是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心中不禁暗暗发誓绝对要拼命把这份难做的高阶职务做好,以报答他这一番过蒙拔擢的知遇之恩。
但朋友,您知道吗?哼哼!我真是高兴的太早了、太早了!因为第二天我一上任,我就知道自己完全想错了,您知道吗?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董事长这个道貌岸然的傢伙居然会是一个表裡不一的老淫棍,他不但金屋藏娇养了一个小老婆,中午固定要到她那裡休息,到了晚上还要到一个只有三个会员的富商俱乐部去玩,而所谓特别助理其实只是帮他开车带著他去这些地方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业务,因此我就算再蠢也立即明白了,他之所以会找我来担任这份工作,根本只是因为他觉得我是一个寡言到连吃了亏也不说话的人,不会洩露他的秘密而已,根本就不是因为什麽理解和赏识,而他之所以对外宣称我是特别助理而非司机,恐怕也只是为了方便支付给我那一份足以让我闭嘴的高薪,以免别人怀疑。
发现这种真相怎麽不会让我有挫折感呢?何况我对董事长这种伪君子的面孔也感到厌恶,但怎麽办?辞职吗?那一天我回到家想了一夜,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不赏识就不赏识吧!我气什麽呢?他要干什麽更是他的事,我又干嘛厌恶?何况他这样提拔我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帮我的意思,我不能毫不感恩啊!况且辞职,新工作要到那裡找?这麽高的薪资要到那裡找?我恶运缠身能有这样的际遇已经是很难得了,我还苛求什麽呢?
于是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继续干了,但没想到这一决定可就错了,大大的错了,因为朋友,您知道吗?您可能不瞭解,我自己也是好一阵子之后才瞭解,董事长这傢伙的毛病可不仅仅只是伪善和好色而已,他的用人哲学也是很奇怪的,照理说权贵人士对亲近的部属应该是特别照顾的,但他却不是这样,他用亲近部属的方法似乎就是吃人,想办法把人吃住,他之前所谓帮我确实是假的,他只是看上了我的寡言,知道我有债务,想用高薪钓住我而已,而我这样一来就恰恰使他以为他ㄠ住我了,我确是如他所想是极想保有这份工作的,所以当他见我没辞职,没多久他对我的态度就一下子突然变了,变的傲慢、言语无礼、动辄发怒…总之是粗暴极了。
您想他这样对我,我怎麽不气呢?一开始我固然很气,但终究是一头雾水的气,心想古人说「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君止于仁。」可是他怎麽这样对我呢?难道是我做的不好、不够敬业导致他生气吗?可是公司裡鬼混的人多了,也没见他如此啊!直到我渐渐领悟他的用人哲学,才知道原来是这麽回事,而如此一来您想我怎能不更气得…是!我是需要钱,但我没心肝没热忱吗?没自尊没廉耻吗?他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来领导我?当然您也许会说我搞得这样複杂干什麽?换一个工作不就好了吗?就算新工作不好找,但努力找应该还是可以找得到的,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如果能这样做也许就好了,那麽我不但可以不气,而且往后的发展也许就很不一样了,但…这是很複杂的,也许我是太需要这份高薪来还债、也许我是一壁臣服一壁不自觉走了另一种极端想跟他搅和下去、也许…说实话,是这项职务撩起我的虚荣,使我不想放弃这个好听的名头、也许…总之我还是没有走,但不走我却又没有自省,只是一味感到自己真是很衰,更觉得怒气需要一个目标来发洩,但怎麽发洩?打他吗?那当然不可能,那怎麽办?于是懦弱又自认为读了几年书的我,既需要发洩又不知该怎麽发洩,便想出了一个奇怪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将一切归罪于商业文化,认为董事长既然是商业社会的翘楚,那麽他这样坏这样怪却偏偏又很成功,自然是这整个商业文化出了什麽问题,再加上原先那些欺侮我、批评我的同事又突然都变成称讚我、巴结我,这种人际关係的现实,更使我认定商业文化的确会扭曲人性,于是我又变成一个有反商情节的人了。
但反商就反商吧!许多弱势的人不都是反商吗?但您可能想不到还有更糟的在等著我,那就是他后来又向海外订购了一艘豪华游艇,并且叫我利用上午不开车的时间去受训考照,其后竟是每逢假日便要偷偷带上几个小姐出海渡假狂欢终日,这种状况不但操得我全年无休,实在是累极了,而且还更形激化了我本已偏颇的思想。
因为董事长每次出海渡假,不知道为什麽总是当著我的面就和那些女人搞出种种色情行径,这种种行径不但低级下流,有时甚至还很变态、过份,譬如他有几次喝醉了,就玩起了皮鞭游戏,不但追打得那些女孩惨叫连连,而且似乎女人越惊慌他就越高兴,越是桀桀怪笑打得更起劲,有一次甚至连我也差一点在混乱中遭到池鱼之殃,这种种丑态真是让我感到厌恶极了、讶异极了,董事长这傢伙低级下流我毫不稀奇,但世上怎麽会有这些无耻的女孩呢?﹝那些被皮鞭打到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董事长事后多付几倍钱,居然也就没事了﹞您知道因为母亲的缘故,在我想像中女孩子应该都是圣洁的,突然见到这种情形,真是让我不能接受到极点。
于是我便想她们会不会是有什麽问题?是不是家遭变故要用钱?还是脑袋有受过伤?可是据我多次旁敲侧击,却发现她们除了想快速赚钱之外,根本就没有这些问题,这…这真是让我感到…然而这还不算什麽,让我更讶异的是一年多来,我逐次在游艇上见识到的女人已多到好几百位,看来这种无耻的女孩似乎还真多,这麽庞大的人数不禁使我怀疑现在的女人是不是为了钱都已经变成这样?尤其是这其中还有许多足以令我跌破眼镜的人物,比如一向在公司裡看起来精明强干的陈主任、丁秘书,更是让我觉得如果连这些前卫强势的新女性都是这样,那还有几个女人能豁免呢?
我的心裡因此更是觉得现在这个商业社会实在是虚伪邪恶,感到十分厌恶,也越来越有轻视现在女人的念头,总觉得她们和母亲相比实在是太下贱了,有时我走在大街上,心理总觉得四周来来往往的女人,不管她们在外表上表现的斯文也好,强干也罢,根本都是虚伪包装假正经,事实上活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中,什麽样的女人都一样,她们私底下为了名利什麽都肯干,只不过别人没看到,我却因为服侍大老闆所以看到了,而且很奇怪的是,不知道是因为我轻视女人?想报复女人?还是因为色情看多了勾起了我心中潜在的令一项缺点–好色?我心中竟渐渐也开始有了想玩女人的念头,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隐隐开始豔羡起董事长的这种渡假方式了。
当然我想您也觉得到这一地步我已不仅是偏颇而已,简直是病态了,所以我自己也很矛盾,尤其是母亲那为子牺牲、自甘贫贱的影像更常常缠绕著我,使我又常怀疑自己想的对吗?全世界有那麽多女性,真的所有人都已经为钱而迷失了吗?这世间是否还有出污泥而不染的女性,我是否该去好好寻觅?而不该自甘堕落想去玩那些无耻的女人?
这当然是一种很杂乱很纷扰的思想状态,所以我需要一个简单的寄託,那时电视上适巧新播出一个广告,拍得十分唯美令我十分喜欢,于是我便胡里胡涂像少男少女崇拜明星偶像一样,将自己对梦中情人的期望不自觉的寄託在片中的女主角身上,只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的这场祸事也就从她开始说起了。
唉!我现在还有什麽希望呢?还有什麽期待呢?朋友,我写到这裡已经把我在涉入这场祸事前的一切种种交待完了,再接下来就要正式进入故事了,您觉得怎麽样呢?我想聪明如您看完我以上的叙述即便猜不到我接下来要说的故事内容,也应该料到我为什麽不想写说这故事,这故事是多麽令我难堪了,唉!人生的暮色已经粗暴的掳获了我的生命,如今宛如苍老的我除了忏悔、忧伤、懊恼、窘迫…还剩下什麽呢?但这要怪谁呢?谁叫我要做错事呢?唉!您不知道这一阵子我反复检讨,除了明白自己往日的谬误、潜在的缺点,心中其实还有另一项痛苦,那就是我真的可以如前文所述将这一切归咎于恶运吗?我自己毫无责任吗?古人说「一切法不离识」,如果心识仅是缘境而生,我可以这样诿过,但如果不是呢?如果人的内在是先天赋予的参数,乃是无始以来熏习得来,那我会不会是因为本来就禀性不良,所以恶运才有机可趁呢?唉!不说了、不说了,我说这麽複杂干什麽呢?也许您买这本书只是为了助眠吧!我这样囉囉嗦嗦迟迟不入主题,您一定很烦吧?如果是这样,那麽当这更深夜静的时候,您不妨开盏光线很弱的檯灯,捧起笔记电脑或手机,我也如您所愿,废话少说,赶快说出自己的这段窘事,就当是帮您走入梦境吧!
这整件事情要从两年前的一个星期五的傍晚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