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长河中沉积下无数美丽珠玉,每一颗都含着莹莹光晕令人回味无穷,少年男女的爱情在乱世中开出绚丽的花朵,努力的绽放不负此生。
“师傅,后来怎样啦。”郭芙见老人讲到此处便停住了,那么引人的故事,怎么能没有个好的结尾?听的入迷的姑娘急切地扯着老人的衣袖猛摇,心里好奇的猜测着蒋姑娘和王允卿的结局。
“后来重阳子与蒋家小姐也没走到一起呗。”杨过看着被故事迷住的姑娘心中顿感好笑,郭芙这傻丫头当真了,入境了,再讲下去自己还真怕她走不出来,白白替先人担心,不如自己把结果告诉她,省去她东问西问的。
“你又知道啦,杨大哥别插言,好好听师傅讲嘛。”
“谁说他们没走到一起的?过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师祖林朝英性子刚强,一辈子也不懂‘柔软’二字怎么写。”
郭芙瞠目结舌看着老人,这话说的也太不给古墓留情面了吧,她转头望了望杨过,只见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冲着自己眨眨眼。
郭芙回他一笑,转而向老人问道,“重阳子迎娶蒋姑娘,林前辈难不成一直蒙在鼓里?”
“傻丫头,天下哪有那么圆满的事。林朝英与重阳子相识在蒋家小姐之前,并且她对王允卿一见钟情,性子热烈的林朝英从不隐藏自己的感情。王家是当地望族,林朝英的出现让半座城都知道王家公子有位红颜知己。”
“天啊,林前辈是挺热情的。”郭芙吐着舌尖顽皮地偷笑,心中却暗暗替蒋家小姐担忧,林前辈的作派自己多少有些耳闻,文文弱弱的深闺小姐怎么敌的过她?
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蒋家小姐不会吃亏吧?”
“我猜,蒋小姐吃不了亏,聪明沉着女子不会吃大亏。”杨过心里最明白,男子的一见钟情会更为沉沉,何况是看到诗作而动心,妥妥的心灵震撼,又怎会忍心让心爱之人受半点委屈?
“过儿这么说也对,但不走到生命的尽头,谁说的准是赚了还是亏了?”老人冲杨过点头笑笑,继续讲着前世的恩怨。
“在牧民家中休养几日后,王允卿便带着蒋姑娘和孩子回到了咸阳,知书达理的姑娘很快获得了族中长辈的喜爱,只是一提及孩子,王允卿和蒋雅南便三缄其口,渐渐的孩子的身世成了讳莫如深的话题,大家不敢再问。这样平静的过了半年,林朝英的到来掀起了巨浪,王氏族人开始对蒋姑娘生出了猜忌,谣言像毒液般渗透,所有人由暗暗揣度慢慢变成行为的伤害。”
听得入迷的姑娘猛然一抖,郭芙下意识紧紧抓住杨过的衣袖,身子向他慢慢靠近,她听出了师傅的话外音,那个孩子的身世成了中伤蒋家小姐的源头。
杨过拍拍郭芙的手,把她从紧张的情节中带出来。
“师傅,林前辈无凭无据为何要煽动大家唾骂蒋小姐?未免太不讲道义,非君子之行。”
“丫头,别担心。当年我初来此地时,祖师告诉我一句话,人嘛总要经历苦难才成能煅烧成金。这事也不能怪林朝英,王允卿自金兵手中救下蒋姑娘没什么好隐瞒的,孩子的事却是蹊跷,像林朝英这种强势的女子,首先想到的就是蒋姑娘在金营受辱后生下孩子,碰巧被热血男儿救回。她这想法一出,附和者多,真正思考者少,人往往就是这么极端,不能说的事在别人眼中都成了不清白的事。偏巧那段时间王允卿忙着应试,他的疏忽让蒋姑娘的日子苦不堪言,当那些人开始在孩子身上打主意时,蒋姑娘不得不带着未满周岁的宝宝离开,这一别便是数年。”
“婆婆,那孩子……是逍大叔的先人吗?”老人讲了半天,杨过终于听出点端倪。
“逍?他是这么称自己的?从小宠坏的孩子栽个跟头就爬不起来了。王允卿救的孩子就是他祖父,而蒋姑娘便是我门的祖师婆婆。”
“师…师傅,这蒋,不对,祖师婆婆?可她是个文弱的官家小姐,又带着孩子,您这一身的武艺难道都是她传的?”
“当年师祖在咸阳缠着王允卿传她武功,就是从那时起开始终生的修习。”
“重阳子就没去找过师祖婆婆吗?”
“怎会找,只是这一寻就是十年,万般绝望把自己埋入墓中。林朝英找到他时他还真像个疯子般,自称‘害风’,好在这次林朝英没用男女之情捆绑他,她聪明的用家国抱负骂醒了王允卿,走出古墓的男子与朝思暮想的姑娘在战火中重逢啦。”
老人讲到这突然侧目看着杨过,一抹笑容浮上眼底,她眯着眼笑道,“过儿,你那师祖若是知道是自己给他们俩重逢创造机会,那么要强骄傲的女子,她会作何感想呢?”
“婆婆,您讲故事不忘讥讽古墓,到底有多大仇?”扯扯嘴角冷笑一声,杨过不阴不阳回问老人。
“浑小子不开心啦,没什么仇,谁让你们古墓做事喜欢授人以柄。”
“师傅,哪有您…哪有您这样的,处处针对,搁谁身上会开心啊。”
“小丫头,我不没揭他们短呢,你就护上了,还让不让我讲啦。”
“那还不是您说了算,开心呢多讲点,不开心呢就不讲,什么时候高兴讲随您老的愿,芙儿时刻恭候在此,随时洗耳恭听喽。”
“坏丫头,我也把你宠坏了。”老人佯装生气横了郭芙一眼,眼神中却含着欣赏之色,终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吧,我这会儿很高兴,咱们继续说故事。”
“师傅,祖师婆婆怎么会在战场上与重阳子重逢呢?身边的孩子难到也上战场杀敌不成?”
“宋金那些年就没停止过战争,‘尊胜队’你们听说过吗?师祖当年就在跟在尊胜队中抗击金兵的。”
“我知道,那不是少林僧兵嘛,弱女子怎么会进入这种编制?”
“傻姑娘,连年战争不断,哪有什么编制不编制,只要会骑射,拿得了枪,跟在队伍中抗敌有何不可,只要把自己乔装成男子即可。”
老人闭上眼,脑中仿佛呈现出战场上的厮杀场面,记不得那是师祖参与过的第几场战争,只记得那一次她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