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你明天还会来吗？”

　　秦霄贤低低的问着，但等话说出来后他才兀自意识到，或许自己的突然发问对眼前人来说十分唐突，他没有抬头看陈沐贤的表情，不自然的碰碰鼻尖。

　　“呃…我是说……”

　　“可能。”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秦霄贤刚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却被陈沐贤的话抢了先。

　　心跳像漏了半拍。

　　“真的？”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吧……”

　　陈沐贤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语气说这句话的。

　　是担心吗？

　　担心什么？

　　……

　　转眼到了年下，茶楼上下处处洋溢着年节的欢喜。

　　陈沐贤近来常往楼中去，一来忙着打理，二来能同老秦叙旧。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开始缓和了……

　　连下了几日的大雪，天还没放晴，倒是愈来愈冷了。

　　有时候陈沐贤做事，有意无意的会往窗外看去，却少不了一阵失落。她总会梦见那个人，那个背影，那句话，等到醒来时才发觉枕上濡湿一片。

　　总在这时想起他。

　　……

　　夜色浓重起来。

　　屋外传来清浅的脚步声，然后是木门咯吱被推开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不睡？”

　　是秦霄贤。

　　陈沐贤神色漠然的扯出一抹笑，问：“天儿也冷，喝茶还是喝酒？”

　　秦霄贤也是猜出三分的，倒底是心疼，他没有作答，只是在桌边站定，昏暗的光影照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都有些模糊。

　　“你……”

　　“马上到年底了吧，他会回来吗？不知道这一年他在那边可还安好……”陈沐贤自顾自的说着，“你说…他走之前讲要娶我，他会不会忘了？还是说他一直记着的……可又为什么，他如今仍未回来？”

　　寒风刮进屋内，夹杂着些许碎雪。秦霄贤默默关好窗子，将暖炉裹好给陈沐贤捂在手上，却一言不发。

　　内心涌起莫名的酸楚感。

　　傻姑娘……

　　这京城都传遍了，他是要做女驸马的，可就在年间。

　　什么誓言啊，再美也只是过眼云烟。

　　“老秦，你就别瞒我了，我都知道……”

　　“但我就是爱他，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

　　“我一直以为我会穿上嫁衣，戴上凤冠和他携手到老，真的，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场景……”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打湿了衣襟。

　　秦霄贤冲上去抱住她，他第一次发现，怀中的人儿竟是这么瘦弱。

　　“我娶你啊……”

　　他能感觉到抽泣声顿了顿。

　　“你可当真？”

　　“千真万确。”

　　“证明给我看。”

　　她发了疯似的推开秦霄贤，“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留下的是红色的，狰狞的印子。

　　“疼吗？”

　　“你恨我吧。”

　　“我也恨我自己……”

　　陈沐贤哭到失声，撕心裂肺。

　　她走到秦霄贤身边，眼中却是满含着嘲弄。

　　“你.要了我吧。”

　　秦霄贤眉头紧皱，任由她圈住自己。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要.了我。”

　　扣子一粒一粒被她解开。

　　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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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期间，京城出了两件大事，头等当属这驸马娶亲，可谓是热闹非凡，而第二件……

　　据说这陈家小姐服药……

　　连同失踪的还有茶楼的秦公子。

　　有人在河中发现了他。

　　还有他最后写下的话——

　　屋檐洒雨滴

　　炊烟袅袅起

　　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零零碎碎

　　点点滴滴

　　梦里有花梦里青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