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若是有缘,再会吧。”
她垂眸。
他都离开这里了。他会好生照料自己的。他答应下来待三年后娶亲。他说定了与你偕老。
又有什么要担心的……
陈沐贤揉了揉眉心,蹙额叹气。
你啊你,真真是多虑了。
“玉茵。”
“奴婢在。”
“替我备好马车,我们……去茶楼。几日未招待也不知这近况如何。”
“玉茵这就去准备。”
说起这茶楼,位于京西街口处,由陈家世代经营。自老爷年岁已过,陈沐贤便接管茶楼。
平日里,茶楼倒也热闹的很,逢上个三五天便会有戏班子在这里唱唱小曲儿,如此一来,听者欢喜,唱者也舒服。
再者,听闻陈家小姐花容月貌,众人都想来这茶楼一睹芳容。
只是陈沐贤却不常前往。
或许,是不愿。
“对了,今日…老秦在茶楼吗?”她问。
“秦公子吗?他在的。”
他在啊。
陈沐贤有些犹豫。
她不想见他。
不是厌恶,只是……她不得不去躲着他。
她和他自小便亲如兄妹,关系一直不错,只是辰的出现,叫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些隔阂。
辰不希望她和他走的太近。
她爱辰,他知道,所以他主动选择离开,他们再也未联系过。
但在家父认命陈沐贤管理茶楼时,特地嘱托他也来帮忙。
姑娘家有些事情不便参与。这是家父的原话。
当时她很害怕辰会因为这件事而放弃这段感情,索性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辰学识渊博,出口成章,他说他会摘下浩瀚星河送给陈沐贤。
她也相信着他。
想到这,陈沐贤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
茶楼还是一贯的风格,就连门板也未曾变过,顶上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七堂”两个大字。
打屋里传来乐声,混杂着袅袅茶香。
陈沐贤走进堂内,入眼的便是一方戏台,台上戏子惟妙惟肖,情深义重,句句戏韵传入人心。
然后她看见了一侧的柜台。
少年靠在台边,两手扶着边沿,清点着账册。
他生来就是温润的人。
“沐贤?”他注意到了旁边的姑娘,很是惊讶。
陈沐贤勾勾唇,算是礼貌。
“沐贤,你怎么来了?”
“不可以吗?”
“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很开心。”
他坦荡的笑着,眼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她终是变了。
“老秦,这几日茶楼可出现什么闹事?”
“没……一切都好着呢!”
老秦挠挠头,手中的账目一抖,内页中夹在泛黄的信纸全然落在了地上。
似是护着宝贝,未等陈沐贤反应过来,老秦早已将纸张收整好,嘴里还不忘低声嘟哝。
尽管陈沐贤没听清楚他的话。
不过她还是被逗乐了,“我说你啊,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长不大!”
“你,你吓到我了。”
“你还委屈了还?”
“对,我很委屈!我的小心肝。”
陈沐贤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股子熟悉的感觉漫及全身,很喜欢,很轻松。
少了点拘束和……
和陌生。
“秦霄贤!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赖皮了?”
“跟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