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清淤，你哥收拾好厨房没？”
郭清淤“妈，已经好了。”清淤立马站直了身子回话。
王慧“那赶紧出来吧，一家人坐一起，聊会儿天。”
郭清淤“好的。”
郭奇林“好的。”
兄妹俩倒是有双胞胎该有的默契。
郭清淤“爸，妈。”
郭奇林“爸，妈。”
打完招呼，才乖乖坐在沙发另一侧，俩还是黏在一起。
郭德纲“嗯。”
见孩子们都来了，郭老师将手里的书放在了茶几上。
慧姨则是端来两杯牛奶，温的。
俩同时伸出双手，左手托杯底，右手扶杯身，接了下来。
然后都喝了满满的一大口，嘴边的绒毛都给晕白开来。
慧姨一见这兄妹俩这神态动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王慧“真好，这兄妹可好，哪还有比他们更默契的。”
郭清淤“妈，我们这是属于心电感应，没法儿改，跟石榴那才是默契。”
清淤放下杯子，拉过慧姨使劲撒着娇。
郭奇林“嘿，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嫌弃起我来。”
郭老师笑着，静静看着侧面沙发上闹腾着的仨母子。
郭德纲“咳咳，说正事吧，说完了，早点休息了。”
闹着闹着，慧姨渐渐落了下风，郭老师才咳嗽两声制止，总不能让自家媳妇吃了这俩小崽子的亏吧。
两个小的不敢再闹了，又把腰板挺直，半坐在沙发上，很是恭敬。
郭德纲“郭奇林，你是哥哥，妹妹今天已经把以后都基本确定下来了，你呢？”
郭奇林“我，我还没有想好。”
郭奇林看了几眼郭老师，心虚地扶了几下眼镜。
郭德纲“该好好拿个主意了才是。”
知道儿子现在还是比较喜欢校园生活，郭老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不重不轻地提一下。
郭德纲“那清淤呢？还去学校吗？”
郭清淤“爸爸，我也正想跟您商量一下这件事儿。”
郭德纲“有主意了？”
郭清淤一向比较有主意，也善于表达自己想法，对于这点，郭奇林确实不如清淤，这才是成角儿应该有的秉性和脾气。
郭清淤“嗯。我是要放弃学业了。”
郭德纲“已经决定好了？”
郭清淤“嗯，还是想用有限的时间放在更喜欢的事儿上。”
王慧“闺女，那你比同龄人缺少很多该拥有的快乐。”
慧姨很心疼自家小姑娘，本可以无忧无虑的，偏偏得了这个病！
郭清淤“可我也比同龄人更有目标，更有奋斗的劲儿。”
轻轻靠在慧姨肩上，感受到妈妈温柔地抚着自己头发，清淤觉得自己很眷恋这种幸福，想永远这样靠在妈妈怀里，听着爸爸哗哗翻着书，哥哥在旁边打着游戏。
这样一直下去，多好。
得知自己得这个病，清淤不是内心没有波澜的，更不是一来就能接受。
这一点姒梧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腊月那半个月，清淤是夜夜都陪着凌晨三点半的北京城，从泼墨般的黑，一点点到破晓时分，才迷迷糊糊睡着。
睡下没多久，就听见鸡鸣，又摸索着起床了，换上练功服，也没在大院里边，而是去了河边吊嗓子，练身段，背贯口段子去了。
那段时间，清淤的状态姒梧是在清楚不过。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刚开始姒梧因着每天连轴转的训练累的不行，每天搓黄豆打快板打御子，实在没精力，一躺床上就睡着。
可连着几天，姒梧起床时，清淤的练功服和快板御子已经不见了。一起睡觉快十年了，郭清淤什么时候比自己起得早过。姒梧一看就知这丫头心里不是表面那么开朗活泼。对于自己的病，清淤到底还是难以接受的。
姒梧没有明着劝她什么，只是在去昌平师祖家练习琵琶之余，挤出时间去逛逛了书店，专挑医疗保健和科学技术一类的专业杂志看。
找关于克罗恩病治愈的案例，找关于医疗技术进步的文章，然后不动声色地摆在清淤卧室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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