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天一线,渐渐晕染开来,天要亮了。
人儿,也要长大了。
天亮,阻止不了;人长大,也阻止不了。
就这么一茬接一茬地聊着,说着说着小胖子就缩到了地上,枕着石墩儿就睡着了,还好烧饼和小四还尚存一丝神志。
就这样,姒梧掺着郭小胖,后边跟着烧饼小四,四人愣是将五分钟的路程,走出大半个小时来。
姒梧将他们推进一个房间,也不管他们打算怎么睡,就将门关上了,回自己家。
等姒梧洗漱完毕,天光蒙蒙亮。她干脆直接拿上家伙事儿,去后院练功了。
早功完毕,随便在厨房吃了点什么,就回房间睡补觉了。
躺在床上,还在想自己的琵琶该上一上核桃油了,教琵琶的昌平师爷好像也该查自己作业了,自己学校寒假作业是什么来着······
想着想着,也就入了梦乡。
这一觉,姒梧再醒来已经入夜了。
苗垌“小师叔,小师叔,”
王苗垌轻轻在旁边唤着。
苗垌“已经睡了一整天了,饿没饿啊?”
这传统行当收徒都各自有这么些规矩,最基本的就是赐名排辈。
德云社“云鹤九霄,龙腾四海”,按字分科,是为了区别那年进的社;
王家收徒从来都是,看天赋,由缘分,所以徒弟较少,便一字一辈。
王家老爷子是昌字辈儿的,现在昌字辈儿老人就只有三位了;往下就是姒梧父亲还有九爷所在的显字辈儿,几位昌字辈儿一共收了23位徒弟;
王珏之所以叫九爷,也是因着他出生便拜师吕昌岚老先生,赐字显徽,行序九。
姒梧虽没有正经地拜九爷王珏为师,但九爷只正经教过这么一个,又是王家自家人,所以还是有字,唤嘉梧。
她出生时,九爷许多师兄已经收了弟子,按入门时间算,她还是排九。
苗垌是姒梧大师兄嘉赫的徒弟,现在不过八岁,他还有一个哥哥苗圩,也拜在嘉赫师兄门下,不过终日打理着九爷琐事儿。
王姒梧“苗垌,几点啦?”
苗垌“好像八点了。”
王姒梧“晚上?”
苗垌“对啊,小师叔你不会睡傻了吧?”
姒梧脚一蹬,起了身,然后用手指戳了戳苗垌肉嘟嘟的脸。
王姒梧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嘲笑了。”
苗垌“师祖(姒梧的爷爷)说,明天该去拜访一下昌平师祖,叫小师叔今晚将琵琶准备一下。”
王姒梧“好。”
姒梧抖着被子,估摸着要不查查这小孩儿的功课吧,
王姒梧“苗垌,你去把我的那几把琵琶搬到窗边上去,今天考考你怎么保养乐器。”
苗垌“好。”
小孩儿乖乖将东西一样样拿到窗边的小桌上。
将琵琶放入盒中,假指甲,胶布,丝帕放进小袋子里,一样样仔细收拾好,边收拾边跟苗垌讲着护理乐器的细节。
王姒梧“这护理琵琶的核桃油,不需要多名贵的,只是要时隔一段时间,用油润一润,不然这琵琶出的音儿,涩得很。”
王姒梧“再说说平时应该随身带着一方丝帕,弹奏完,就好好擦拭琴弦,要不然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