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中,被铁链缚住的女人毫无生气的垂在地上,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浸透,显得破败不堪。
她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脸色虽然苍白,但还是扯开了一抹笑容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脸颊间隐约透出红光。
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的弧度逐渐消失,眼眸中的光彩也黯淡下来,喃喃了一句:“何必呢?”顿时心境异常低落。
没过多久,一阵清甜的女音伴着脚步声传入耳里。
“姐姐,都道你柳若汐一生风光无限。家世,身份,地位,男人。可你怎落得如今这幅下场呢?”
女人抿紧了唇不言。
又是脚步声响起,会是他吗?今天又是来折磨她的吗?她已无力抬头去看了。
玄色衣袍的男人在女人跟前站定,动作,气息皆昭示着来人尊贵的身份。
男人不屑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儿,冷冷的声音自他唇中溢出,“你可知错?”
女人闻言自嘲般的笑了笑,“不知。”
男人似乎有些愠怒,厌恶的眼神久久不从她身上移开。
环境寂静的着实有些诡异。
僵持许久,响起一阵清脆却有些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男人终是转过身,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地牢这般污秽之地,你来做什么?”
女人挣扎着从贴身侍女怀中出来,弱不禁风的行了个礼,虚弱的开了口,“姐姐受苦,月儿如何能安心,这才来探望姐姐,望陛下恕罪。”
柳楚月的小脸苍白的没了血色,身子摇摇欲坠,真真是我见犹怜!
男人却并未动容,甚至都未再瞧她一眼,便转身看向地上的女人,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模样。
未等来回复的柳楚月深知他冰冷的性子,倒也不恼,便自行退到一旁去了。
“你当真不认?”听到这句话的女人轻颤了一下,却仍是挺直了背脊倔强的回答,“如何能认?”
男人冰冷的性子有了一丝波澜,这个女人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
男人抬腿走前几步,毫无怜惜的一把揪起她的长发。
一张美艳的脸方才显露出来。即使满身污秽,也掩不住她与生俱来的高傲尊贵。
依在婢女怀中的柳楚月见此,不着痕迹的捏紧了拳头。
女人长发突然被扯起,怔怔的看着男人冰冷的面庞,募的笑了,缓缓移开了视线,看向被琵琶骨钉住的手腕。这只手,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为你抚琴了罢!
转过头来,正欲说些什么时,又是一阵咳嗽声。
他松开了她的长发,转过身看向柳楚月,虽无任何关心的语言,动作。却仍是让她止了口,冷了心。只是嘴角噙着笑看着面前两人。
“你当真要为了她剔我骨肉?”女人笑着开了口,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男人冷淡的眼中划过一丝犹豫,看着柳楚月因病痛折磨的样子,心中没有一分痛惜。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对从前百般呵护的阿清这般残忍。
“钰郎,不过一味药引罢了,便是日后夜夜被病痛折磨,月儿忍忍也就过去了。姐姐待月儿如此好,月儿便是好了又如何能安心?”
柳若汐听着这一席话,只是轻笑了一声,也不做多言语。
男人看着那张脸,薄唇轻启,“把月儿带回寝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