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的,一直都只是一个理由而已。
一个可以让他存在的理由。
越来越冷,是错觉吗?
“你在等那个侍卫?”冰冷的语气刺痛了半梦半醒的克拉克。“说话。”
说,说什么?
又或者,有什么好说的?
哈斯塔脸色愈加黑暗,“当真感情深厚。”
什么?
“要孤帮你还是自己动手。”
克拉克浑身一颤。“不行......!”
“看来是要孤帮你是吗?”冷冽的眼神像想要穿透克拉克,每每哈斯塔露出这样的眼神,总是会让他有些害怕,不过好在他已经学会如何掩饰所有情绪。
克拉克握紧了手,良久才开口,声音细细的:“......大人。放......”
这是一次没有掺杂任何感情的发泄。
修长的十指磨在冰冷的地板上微微红肿。下体撕裂般的疼痛,痛到麻木。
晨光照进神书阁,一缕阳光印在克拉克瘦白的脊背上,修长而苍白的身体上伤痕交杂着浊白液体。
安静如死寂。
哈斯塔将白狐披风披在他身上,将他一把抱起,一路上引来不少人诧异的目光。
怀中的人如此安静倒让哈斯塔不安,“不挣扎了?”
可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犹如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
—————————————————————
大神官告诉他伊莱和一个叫索德的小侍卫关系密切时,他并没有当真。直到那天无意间从走廊无意间路过时看见他们在一起,伊莱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纯净,没有一丝杂质。他妒忌。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伊莱也对他这么笑:每当他对他千万般好时,他却连一句话也不肯说,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不改变。
他生来就有无上的地位,无穷的财富,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从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见到伊莱的第一眼,他想抓住。
当他知道伊莱信仰阿尤时,他也犹豫过,不过他相信,伊莱一定会回来他身边。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影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他爱他清冷的性子 却也很透了他清冷的性子。
“你想要什么孤都能给你。”“伊莱只要自由。”
他可以许诺珠宝黄金,奇珍异兽,可唯独这个,不行。
伊莱是一只飞鸟,高傲而向往自由,但这只飞鸟过于美丽,在蓝衣下飞翔总会招惹别人的目光。
不能给他自由,不能放他离开。
飞鸟飞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
“怎么样?”他每天来时都会询问他的状况。
侍女跪在地上,“那位大人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今天一天也没吃东西,也不让我们进去,隐约听见.....好像有摔东西的声音......”
“......随他吧。明天再多准备些器皿,让他摔。”
“是、是。”
哈斯塔推开房门,房间比平时要昏暗的多,窗帘被紧紧拉上,月光从一条小缝中穿过,破碎的器皿发出寒光。哈斯塔打开灯,却不见伊莱。
血腥味过于浓烈。
克拉克卷缩在成片成片的玫瑰中,右手中握着一样东西,左手腕上是触目惊心的划痕,血染红一片玫瑰,连同深蓝的衣袖上染成了黑色。在月光下他的脸显得格外苍白。
哈斯塔疯了。
不顾荆棘将伊莱从中抱起,玫瑰也丧失美丽的外表,伸出尖刺在哈斯塔身上留下抓痕。
“去叫大神官!快!!”
哈斯塔紧紧握住克拉克的手,泪水在血迹上晕出几条弯弯曲曲的痕迹。
伊莱很快就醒了,很快就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