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儿哇,这谁写的啊,太好笑了,你快过来看。
林允儿朝苏启招招手,指着墙壁上的一行小字,兴奋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苏启凑到林允儿的身边,费力地念着已经淡到看不清的墙壁涂鸦。
苏启奇、葩、中、的、霸、王、花—
突然的停电让苏启说的话也随之暂停。窗外早就一片漆黑,路柠看不见苏启,但却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鼻息,以及看到苏启明亮的眼睛离她越来越近……
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亮了起来。林允儿猛地跳离苏启的怀抱,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
林允儿那、那、那个……我我……
苏启看着才林允儿语无伦次的样子,笑着安慰。
苏启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苏启送林允儿到她家楼下,林允儿依旧没回过神,无精打采地同苏启告别,却被苏启抓住了手。
苏启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林允儿接过苏启递给她的那个日记本的时候,四年前的回忆,点点滴滴,终于汇集成波涛汹涌的潮水向她奔来。
把她淹没。
林允儿为什么,它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林允儿有好多问题想问苏启,为什么日记本会在他那!他看过吗?他知道她就是田螺姑娘吗?他知道她喜欢他吗?
苏启是许黛给我的。林允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吗?
苏启看着一脸茫然的林允儿。
苏启分手是许黛提出来的,那天她给了我这个。其实她说得一点也没错,我喜欢的从来都是那个会偷偷送我苹果给我写字条的田螺姑娘,可惜她不是。
苏启她说,我要的答案都在这个日记本里。
林允儿是许黛拿走我的日记本的?
林允儿没想到原来拿走日记本的会是许黛。也对,知道日记本长什么样的除了她自己以外,就只有许黛一个人了。
苏启林允儿,那是你的日记本。你每天会很早来学校只是为了往我抽屉里放苹果和字条的时候不被人发现。可是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就连大家都阴错阳差地以为每天给我送苹果的人是许黛,你也心甘情愿被人顶替,林允儿。如果许黛不给我这个日记本,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你是不是看到我被你的谎话要得团团转觉得特别好玩?”
林允儿不是的。
林允儿急着解释,她只是害怕拒绝,因为苏启太过出色,太过美好了。
苏启好。林允儿,那我问你,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苏启问得急切。他很想知道,当年那个爱慕他的田螺姑娘时至今日是不是依然爱着他。
林允儿点点头。
我们在一起吧。苏启抱紧林允儿,轻声在她的耳边呢喃。
苏启林允儿,我很庆幸那个田螺姑娘是你。
林允儿挣脱开苏启的怀抱,结结巴巴地说。
林允儿你喜欢的是田螺姑娘。还是我?我不是田螺姑娘。
意识到自己解释得似乎让人更加费解之后林允儿有些懊恼。
林允儿我的意思是,田螺姑娘会有好多人、谁都可以是田螺姑娘,但是我只有一个。
苏启大数能明白林允儿的意思,但田螺姑娘已经不只是他的青春里久远的回忆。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在美国的时候。在他受挫的时候,在他孤独的时候,林允儿的那些字条给了他多大的鼓励。每次在他怀疑自己能力的时候,路柠的日记本里描述的自己总是能帮他找回自信。
那个说话小心翼翼时的林允儿,那个被老师批评低头的林允儿,那个把他的笔记本弄得面目全非的林允儿,还有那个撒谎说因为海鲜过敏而脸红的林允儿,在美国的夜里,林允儿就像是魔咒一般充斥着他的脑海。他从来没有如那一刻那么想她,想见到她,想对她说抽屉里的苹果很好吃,字条上的字写得很漂亮。所以,他回来了。
的确,林允儿不是田螺姑娘,她只是林允儿。
苏启或许我现在说的话你不会相信。但我必须说的是,知道真相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喜欢的只有你,林允儿。
苏启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在林允儿的耳里却有些振聋发林允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就是止不住泪水往下掉。也许是自己将近十年的暗恋终于开了花,而且还有即将结果的趋势。
苏启你愿意吗?林允儿,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你愿意继续崇拜我、爱慕我吗?你愿意继续每天送我苹果和字条吗?
林允儿拼了命地点头。
林允儿如果我做得不好的话,嗯,总之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就算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苏启好,概不退换。
日记
你不知道的秘密
2014年1月5日星期日晴朗苏启回来了,带着我的日记本。他终于知晓了我最大的秘密。
能再次写日记的感觉真好。
还有一个秘密,他一定不知道。
当年那个面目全非的数学笔记本,我之所以用粗线装订,是因为,我在纸页的边缘写满了“路柠喜欢苏启”。
只有用粗线装订才不容易看见。
这是他现在唯一不知道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