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失去平衡自由落体时,脑子凭借对危机意识的判断,瞬间叼住白嫩的软肉。牙齿刺进去时,一股股香甜到堪比烛油的味道淹没味蕾。
毛茸茸的毛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吱吱吱”
金蝉子看着它有了生气,笑道:“此一番,虽说是你的一场造化,却也是我乱了因果。”
“以后必会有另一番偿还。”他笑着看着掌心一团小小的家伙,点了点它的脑袋,“罢了,这些事,我都参不透,何苦来哉说与你听。”
造化,偿还什么的,鼠鼠听不懂。它只知道自己又平白无故得了一场好处。
“没想到这人还怪好了嘞。”
做贼的后遗症就是看谁都像灵山派来的和尚。
凡间的生活,简单热闹,容得下两只无家可归四处飘零的鼠鼠,真是苍天有幸!
田里的大米,瓜果蔬菜,一应俱全。
姐妹两只分工合作,白天打洞,夜里存粮。春去秋来,四个粮仓存满了。过了一个富足的寒冬,人类腊月的那年,灾祸从天而降。却是灵山派来的癞头和尚。
那厮却道:“小小鼠精,胆大包天!还不快束手就擒!”
银鼻白毛鼠:“你这天人,怎么这般不知礼数。都说了,当初是一个小和尚给我们姐妹的报酬。怎么就听不懂鼠话,非要如此行事,也不怕失了灵山的体统,佛祖的颜面!”
那厮冷笑:“若非尔等做贼心虚,何来吾等兴师动众!”
金鼻白毛鼠也道:“常言道,捉贼拿赃!你们几个可有何凭证?”
“看守的烛盏怎会说谎?”
同行的和尚附和着:“待吾等一探便知。”
灰皮田鼠连忙帮腔:“尔等佛门中人,便不问青红皂白,不分是非功过,不经妖同意,擅自动用刑法,当真是……”
轰——
一座山头,昨天还炊烟袅袅升,今日却漫天尘土碎。
唯一令三只鼠鼠庆幸的莫过于它们已经将同胞们以及一些无知的村民们,提前转移。
漫天的神佛,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因着他们自大,便有了它们如今还算不错的局面。
“这帮佛门中人,可真真是!我以前还想着凑够路费,前往灵山听法会。想来如今,倒是我天真了。”
劫后余生,田鼠还抱着爪子蜷缩在洞里哭泣。
妖精的修行之路有多难?
难于上青天!
金鼻白毛鼠和银鼻白毛鼠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好友。
待对方平静下来,又问它们,“金蝉子,你们有交情?”
“一丢丢啦”,金鼻白毛鼠回答的漫不经心,“不过,他可真是个好佛,比那什么如来佛好多了!”
几次三番救鼠鼠于危难间,不求任何功名利禄,它又一穷二白,连为其日日焚香都做不到。
情何以堪呐!
修炼了一段时间,又是不知过了几世几载。
一次化形,它在众位亲朋好友的欢呼雀跃下,就地灰湮。
却道是一场雷劫,又不知引起了多少造化。
金蝉脱壳。
西牛贺洲,端的是一场春雨一场暖。
行路上,三三两两的妖怪们挑着担子,带着行囊,顶着一张张妖头人身,嘴里咕哝,好不热闹。
“这位大王,此地何故如此热闹?”
被搭讪的妖怪牛脸一红,连连称道:“作不得一声‘大王’,这里原本是上任平山大王的地盘,可如今,平山大王被什么牛妖给变化的壮牛给顶死了,肚子破了好大洞,任凭什么仙丹妙药也治不了喽。”
金舒涝惊讶道:“如此神力,合该为王!”
“确实如此。”牛妖一双老实的牛瞳滑溜地转了转,“也不知为同族,吾等不能否鸡犬升天,也能凭此成就一番事业为好。”
“哦,原来是大王同族,失敬失敬。”
牛妖:“你这娃子,却是生的如此白嫩,话也到是诚恳。”
牛妖絮絮叨叨说的半天话,总结就是一句:小伙子不错,认个亲,大哥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