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不得了了喂!”
李姨是个正直的宿管,同样亦是整条街出了的大喇叭,人送外号——龙卷风,所到之处无差别攻击。
金舒涝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求绕过。
“姐姐,好姐姐,您就饶了我罢。人家才刚住进来……”半响,她只能顶着李姨看戏的神情,乖乖地交代了以前干过的蠢事。
乍暖还春,最难将歇。
等等,扯过了。
这还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段在人类和妖精史上都非常有名的故事。
她就是里面光荣的女……配角。
那年,她还是它。
灵山,一只毛茸茸的家鼠撅起屁股,后退蹬地,前腿撑腰,好不容易挤开一众姐妹,顺利躲进藏好的米缸。
因着是佛祖亲临,传授众弟子佛法,凭借着佛祖的噱头,方圆几里里的妖精,鬼怪,或者是高高在上的仙者纷至沓来。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偷听?这样是不对的。”
瞧瞧,这天真的声音。
金鼻白毛鼠扯着胡须,“你瞧瞧,那只猫,是不是看着挺眼熟的?”
银鼻白毛鼠顶着大大的脑袋,脑子里是大大的疑惑。
“哎呀!”
露出来的尖尖的前臼齿猛地缩了回去。
“吱吱吱”
耳边是金鼻白毛鼠阴沉的声音,“敌人尚在努力,我们得更加刻苦。”
银鼻白毛鼠:“可是……我们的名声本身就差,要是偷听被大猫传出去,子孙后代还怎么立足呀!”
语毕,脑袋被狠狠地挠了一爪子。
“祖宗都玩完了,谁还管的了子孙的事。再说了,所谓名声,虚名而已。我们又不是那些伪君子,活的畅快便好。安能去思前想后,与那些讨厌的猫沦为一谈。”
都知道,猫和老鼠,是天生的敌对。
这件事,还得追溯到不知多少代祖宗上去。
“所以,你两就偷着偷着就偷吃了佛祖的香花宝烛?”
李春华一张褶子脸,硬生生憋笑成放了几个月的苹果。
“说到这件事,人家其实还蛮害羞的。年少不知事,哪里能意识到事情的危险?”
有些事,哪里是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众生的出现,不过都是为了给那佛门应劫而已。
佛门兴盛的背后,是她们这些妖怪悲惨的一生。
香花宝烛的诱惑,是从幼年时,有幸被一个光头和尚带走,藏在对方宽大的袈裟下看到的。金灿灿的,在一片金碧辉煌里,就属它最耀眼,勾的妖精肚子里的馋虫化为泉水,一股脑儿淋湿了和尚的法衣。
不出意外地,被一巴掌拍飞。
它将养了两三年,才被妹妹用一根灵芝救了鼠命。
而妹妹被狡猾的大猫咬断一根腿骨,一瘸一拐地爬进洞穴时,它将心里的恨掩藏,尽职尽责地替小和尚打扫庭院,给金佛擦身。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小和尚也张开,长大了,成了佛祖弟子中最得意的一员。
后来,它才知道,原来对方的名字叫金蝉子。
是夏日炎炎时,金刚不坏树上,总是唱歌的金蝉。如今蜕变为金蝉长老。
嫉妒真是让鼠鼠面目全非!
某天,对方大抵又是从禅房走来,它躲在巨大的金色叶子下纳凉,因为吃的烛油太多,撑得走不动道。它又害怕被发现,只能一只鼠隐匿起来。
谁知,等来这么个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