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安执鹤,无语凝噎。
他又笑着向我比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心一横,便上前要摸赵嬷嬷。
安执鹤也许没想到我真的要摸,连忙抓住我的手:“巫小姐,你还真的敢摸啊。”
我抬眼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啊,不是你叫我摸的吗。”
这回到他无语了。只见他从白布上扯下来一块,递给我:“用这个垫着干净。摸吧。”
我接过白布,当着安执鹤的面开始在赵嬷嬷身上摸索起来。
我本以为仍会一无所获,却意外的在赵嬷嬷的大腿处掠过一个硬物,我被吓得一颤。
安执鹤见状轻笑了一声,我抬头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毫不犹豫的撩起了赵嬷嬷的裙子。
只见赵嬷嬷的大腿上绑着我的首饰,早已淤青。
我脸色一凛,想到了刚才的那张纸条。刚想解开,却又被安执鹤叫停。
“别要了,不干净。”
我手顿了下,本能的想反驳他我又不是想要,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妥,便悻悻收回了手。
刚想起身,安执鹤便叫我翻开赵嬷嬷的领子,我不解的望向他,他却只是用下巴点了点尸体,让我翻。
当我将赵嬷嬷的领子翻开后,赫然看见了她脖子上的两条勒痕。
我惊得瞪大眼睛,向前凑去,想看得更清楚些,安执鹤却用手抓着我的肩膀,将我往后拉。
“巫小姐,请不要凑那么近,不干净。”
我望向他,不确定的说道:“是有两条勒痕吗,我怕我看花眼了。”
他笑笑,将我拉起来,让我站在一旁,他则蹲在尸体面前:“你没看错。”
而后,他又从白布上扯了一块下来,隔着白布将赵嬷嬷的头扭向一旁,两条青紫的勒痕明晃晃的出现在我们眼前。
“勒痕较粗,表皮有破损,说明勒死她的绳子比较粗糙。”
他站起身来,翻看着仍吊在房梁上的绳子。
“这条绳子比较光滑,而且上面没有血迹,说明这条绳子不是凶器。”
他又转看向赵嬷嬷的尸体,沉思了一会儿,说:“按照赵嬷嬷的体型来说,凶手应该是名男子或气力比较大的嬷嬷,而且她的表皮破损,说明她在死前发生了剧烈挣扎。”
话落,他又看了一眼我,我被他看的一脸莫名其妙,刚想发问,他又开口。
“房间在经过了你刚才那一顿翻之后,仍然比较整洁,我刚才也看过了,屋子里的家具没有挪动的迹象,可以判断她不是在这里死的。”
我被他这套说辞给说蒙了,脱口而出的问他:“你是仵作?”
安执鹤也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我关注的居然是这点。
“嗯…怎么不算呢。”
没等我说话,安执鹤便拉起我的手腕向暗处走去。
“等着,一会儿凶手肯定会来。”
我被拉着,被迫跟他向暗处走去。
“你怎么知道。”
“直觉。”
我对着他的后背翻了个白眼。
在暗处,我们俩挨得很近,安执鹤又凑近我,轻声对我说:“到时候凶手要是来了,你就和我一起跑出去,我尽量牵制住他,你去搬救兵。”
“那他身上要是有利器怎么办?”
安执鹤突然盯着我:“那到时候你可就得跑快点了,我的命全都掌握在你脚上了。”
尽管我的呼吸有一瞬间停滞了,我还是笑了一声,看向前面:“还是你会说。”
安执鹤也轻笑一声:“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不靠谱,放心吧,到时候我会智取。”
我没再理他。
等了许久,才看见看门的那个小厮打开了门,就当我们都以为是他干的时候,他却环视了一圈房间,然后转头对门外的人说:“四少爷,小姐和安公子并不在里面。”
门外也传来四哥的声音:“好吧。”
而后,小厮便转身关上了门,四哥的声音也渐行渐远:“真是奇怪,到处都找不到因因和安执鹤。”
待房间又寂静下来后,过了许久,还是等不到一个人来。
因为房间内一片漆黑,而房间的正中央又有一具尸体,即使身旁有个大活人,我还是渐渐的感觉到了害怕。
“你的直觉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还没来。”
谁知道安执鹤却一点不耐烦都不觉得,只是对我说:“稍安勿躁。”
又蹲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后站起来看向他:“我想走…”
正说着,突然又有脚步声传来,安执鹤连忙将我拉了下来。
我刚蹲好没多久,就看见一个身形魁梧,一脸慈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安执鹤趴在我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耳畔:“马夫。”
我没在意他说什么,只觉得耳朵痒痒的。
那名男子进来后,环视了一圈屋子,然后便从身上掏出一包白色的东西,捏住赵嬷嬷的脸,往她嘴里倒去。
那一瞬间,安执鹤推了我一把:“出去叫人。”
而后他猛地冲了上去,与男子扭打在一起。
我被他推的踉跄了一下,尽管脚已经快软了,但我还是不管不顾的跑到了门口,见还是那个看门的,我才连忙冲上去,叫他快去大厅叫人来,杀害赵嬷嬷的人出现了。
小厮没有怀疑我,听后马上跑了出去。
而我在周围匆忙找了一根木棍,便冲了进去,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了安执鹤已将他制服在地,我拿着木棍的身影愣在原地。
安执鹤也愣住了,没想到我拎着根棍子就回来了。
“找根绳子来,我绑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