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宣在阁内一通好找,将有关妖界的古书典籍尽数找出。翻阅许久,忽然抬头,寻见见藏书阁中央果然有一盘残局,
他观察良久,准备拿起黑子,落子一试。
无名却扑通一声跪下,少有地着急。
无名“上仙莫动。”
紫宣缓缓停下要去拿起黑子的手,想此果真是证实了典籍上的话。
紫宣(许宣)“先起来。”
无名却未动身,他直直跪着。
神秘仙童“不论何种残局,若想赢,成为棋手而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是最基本的前提。”
秦欻“你若想赢,首先要把自己摆在棋手的位置。”
北荒向来狂风肃杀,今日却是难得的天朗气清。
白夭夭与秦欻对弈,最终平手,却要听他唠叨一番。
秦欻“棋法精湛,心中却没有全局。若是换个厉害点的人,你输得一定难看。你长那么大……*#@!#¥%……&*等等等等…”
白夭夭在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敢怒不敢言:面前这死人,若不是今天见他神神叨叨,她才懒得找他下棋。
秦欻唠叨只一会,却叹了口气沉默下来。他环望四周,设下了一道音障。脸上难见地严肃。
秦欻“从现在起,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清楚。”
以前他们在一起,总是打闹,面对突如其来的严肃,她一时间不知作何回应。
秦欻未等她答应。
秦欻“有一天我不在了,不要插手宗族事务,朱雀和白虎追随母上与我们数万年,你要听他们的话。”
听此,白夭夭连忙抓住秦欻的手臂,深感事情不妙。
白夭夭“哥,到底怎么了?”
秦欻双手反握住白夭夭的手臂,一字一句郑重说道。
秦欻“世道要变了,夭夭,哥哥活了上万年,觉得自己的一生很好很漫长。”
白夭夭“你说什么胡话!?”
白夭夭用力甩开秦歔的手,难以置信地直直看向他。
一道金色的纸符从天际飘来,缓缓落向秦欻。
白夭夭见此便知是天帝传令,她伸手想要截住那纸符,秦歔却抢先将纸符抓住。片刻后,他指腹微微用力,纸符即化为一缕轻烟。
白夭夭“上面说什么了?”
秦欻“夭夭。”
秦欻向前一步,扯出一个笑,宽慰她。
秦欻“哥哥只是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别往坏处想。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妖帝,以后许多事要学会自己处理。”
白夭夭这才松了一口气,天真的以为他就是想离开北荒好好玩玩。
秦欻微笑着摸了摸白夭夭的头。
秦欻“自己玩会儿,哥哥就不陪你了。”
说罢,将音障撤除,刻意行礼。
秦欻“妖帝,臣,告辞。”
白夭夭故作庄重地点点头。
秦欻退下后,行迈靡靡,中心摇摇。走走停停,却不自觉地停到了一棵大树下。
望着雪一般纯白的花瓣一片片落下,他却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秦欻“我原以为我最先走,你们应当会很好。”
他眼角弯弯,却噙着泪水。面向大树,伸出一只手,如打招呼般挥了挥。
秦欻“斩荒,好久不见。”
一朵花,恰好落入他的指缝。他缓缓握住,再摊开仔细打量。不知多了几许,再抬头时,眼前却站着此生自己最不想见到之人——天帝。
秦欻“阴魂不散。”
秦欻冷着脸,胸头却是燃气怒火。
秦欻“你已是三界主宰,就不要给脸不要脸了,我既毁你金符,你便应知我是何意。”
听此,天帝却是微微一笑,从袖中捧出一盆红莲。
看到这盆红莲,秦欻的神色温和了许多,他带着叹息。
秦欻“我们死的死,伤的伤,你却还活的很好。”
天帝平静依旧。
天帝“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秦欻不由得冷笑出声。
秦欻“这些道理你与我可讲得通?我是不会替你办事的。”
服下了无草,本该无情无欲,却未成想,斩荒死后,悔意翻涌。天帝看着这个多年故交,也有些踌躇。
半晌,却还是决定开口。
天帝“这是他回来的唯一希望。”
秦欻冷笑更盛,袖中的拳头已青筋暴出。最终,怒意战胜了理智,他一把抓起天帝的衣襟。
秦欻“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还需我再提出来?孪生兄弟弄成如今这副样子,你就没有半点悔意?”
他一股脑道出了心中的所有的不满。
秦欻“你以为我在为四海之战耿耿于怀?我身死,从未怨过你;小荒至此,与他自己的性格脱不了干系。但我且问你,夭夭都已丢了真身,你为何连一条小白蛇都算计其中?难道你就一定要将人利用殆尽才肯罢休?”
秦欻“我同你又讲些什么情分呢?”
秦欻放开了天帝的衣襟,自嘲地笑笑。
天帝一时怔住,他与秦欻同属一辈,同他这些虚与委蛇自是行不通。
天帝未再言语,只见秦欻夺过红莲。
秦欻“我将会做的事,与你要求的无甚出入。但这决不是为你而做的。”
天帝有些恍惚,秦欻这嘴硬心软的模样,与万年前,无二无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