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张熹禾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守在朝会散会的必经之路。
沈渡看见她，停下了脚步。
张熹禾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转身朝别的地方走去，沈渡就跟在她身后，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
“太皇太后给你赐婚了？”
张熹禾最先打破沉默
她转身看向沈渡，想听他说
“对”
只一个字，没有后续。
张熹禾觉得眼眶发酸，喉咙哽咽，有些说不出话。
“你答应了？”
“太皇太后赐婚乃无上荣耀，我有何理由拒绝。”
沈渡避开张熹禾的目光，直视前方。
没有理由拒绝？
张熹禾想问她
那我算什么
那我们之前的一切算什么
“内卫府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沈渡不想在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心软。
可转身的那一刻，他却僵在了原地。
张熹禾的手攥住了他的衣袖，开口的声音带着抽泣。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大婚那日，请张掌司来沈府观礼。”
杀人诛心
沈渡不愧是被称为白无常
可张熹禾还是不愿意松手
“张掌司，自重。”
沈渡用力拽出自己的衣角，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熹禾不懂，明明之前他们还很好的，为何没有任何征兆沈渡就如此对她。
等浑浑噩噩回到考功司时张熹禾最先见到的是在门口等她的徐婉，看见张熹禾回来徐婉几步跑来，握紧了她的手。
“皎皎”
这是她的小字，亲近的人都这样唤她。
“你都知道了？”
圣旨此时怕已经送去了颜府，再看张熹禾的样子徐婉猜测她应该是都知道了。
张熹禾看向徐婉，想起昨日下午徐婉说找她有事，怕就是因为这个。
“你找过沈渡了吗？他怎么说？”
徐婉自是知道他们二人的，她也看得出沈渡对张熹禾的情意，以往也有过赐婚，但最后都会不了了之，她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的。
可现在看并不是这样
“……他请我去沈府观礼”
一瞬间，徐婉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
“婉婉，你没听错。沈渡请我去沈府观礼，还让我……自重”
张熹禾以为自己麻木了，可当她重新复述沈渡的话时，还是难过的不能呼吸。
“皎皎……”
徐婉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面前的人
也不知如何告诉她一件更令她绝望的事情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
张熹禾从前觉得一个女子如果因为男子的抛弃而哭哭啼啼那便太看低自己了，她自认为不是那样的人。
一开始父亲不愿她入朝为官，可她偏不，她参加了考试，从当初的九品一路路走至现在，就是想让别人知道，她张熹禾，是和别人不同的女子。
可她错了，只要是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她也成为了那种因为一个男子，一段情，就变得不像是本来的自己了。
“婉婉，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张熹禾不等徐婉回答，迈步走进考功司。
徐婉闭了闭眼，还是说出了最不想说出的话。
“昨夜来罗织入宫向太皇太后求了一道旨意，求太皇太后赐婚……”
徐婉回头，看见张熹禾停住了脚步。
继而慢慢转身
“他要求娶张相之女，吏部掌司。”
张相之女
吏部掌司
一字一句，砸在张熹禾的心口上。
徐婉对上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可是事实不假，她没必要骗她。
“圣旨现已在礼部，最晚两个时辰便会宣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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