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腹一餐，鹿菜菜又主张点了些水果甜点做餐后。
她又拿出文件继续要核实工作，正巧此时服务生的甜点进来了。
然而众人抬头一看，捧着餐盘的却不是穿制服的。那人口罩墨镜帽子全了，只一双多戏的眼睛露出，反倒容易被认出来者。
许空几位贵客，你们的甜点到了。
温哑许老板。
鹿醒哎哟，这是许老板啊？差点没认出来。
鹿醒甜点我拿着，别累着您嘞，您请坐。
许空顺从地把餐盘递给他，在鹿醒旁边坐下，将身上的打扮卸了。服务生此时又进来送茶点，一眼瞥见那张标志性的明星脸，惊骇半天，小心翼翼地放下餐盘后退出去。
陈清梅许老板吃过饭了吗？
许空吃了，不用担心我。回家吃了才过来的。
许空看来这顿饭是人齐了，不错。企划在谁那里，拿给我。
鹿菜菜老板，给。
鹿菜菜我们正准备从练习生名单开始讨论。
许空让我先看看。
许空坐在一旁看文件，旁边的几人莫名正襟危坐着大气都不敢出。温哑只手撑着脸颊，目光细细打量她上下。
许空那么就由我继续。名单上这十位练习生，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每一个我都去了解过，现在和大家谈谈再确定有没有其他问题。
许空这个项目明天就开始了，实在太赶。所以今天不好意思，先占用大家的休息时间了。
许空得到诸位并不介意的回应后，开始逐一陈述每个练习生的信息，讨论很快火热起来。
前八个练习生一个一个地审核通过后，许空翻到了乔堔的资料。
许空下一个是乔堔，这位是我们的首席星探温哑带回来的第一个练习生。
许空今年21岁，出道是个好年龄，练习生倒是有点晚了，不过外貌条件不错，素颜也能上场。
许空温哑，给大家放一下他发的那条试音。我之前听过，嗓音条件还是不错的。
温哑依令，翻出之前乔堔给她发的唱歌的语音条。包厢内短暂回荡他的歌声，她注意到鹿菜菜感兴趣地笑着。
鹿菜菜嗓音很好嘛，是我喜欢的音色。
鹿菜菜唱跳方面训练一两年，很快就可以作为idol出道了。
方晓轩我觉得也可以让他起步先走歌手的路，专门练声乐的话可以出代表作，加上外貌条件就能当门面打官方歌手的牌子了。
温哑我之前接触乔堔，很容易看得出来他是性格比较稳重的人，但是也有少年气在身上。
温哑无论是唱跳还是做演员，只要他肯往某个方向走就会拼上自己的努力。
温哑但如果求一个稳定的发展前景的话，当idol对他来说比较表面。或许让他做演员更适合。
许空抬起眼皮望了温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对她话语的认真思索。
许空我个人更偏向于温哑的想法。
许空而且这孩子之前没有基础，21岁的练习生0基础开始确实有些难。
许空如果做歌手又太大众，除了脸之外没有特色。从音色来说就已经失去了做门面招牌的机会了，他的音色是大众流行款。
陈清梅但是受众广啊，流量也好引。
方晓轩不，主要是这方面我们已经有洛总了，需要平均分配一下。
方晓轩而且洛总已经是启理的门面了，再出一个门面不能和他唱歌的撞在一起。
许空老方说得对，所以最好让他走演员。
许空只是练习生期间还是要和所有人一起练其他内容，毕竟我还没有试过他的演技。
温哑［许空话里，看来已经确定好了演员方向有她亲自督工了。］
许空来看看最后一个，常宇星。这也是温哑签的人，还是从TG挖墙脚过来的。
许空有时候实在找不到优质的练习生人选，就需要温哑和菜菜这样的人才，充分发挥启理挖墙脚的优良传统。
许空说到这个，我在这里宣布一个消息。
许空经过外联部和鹿菜菜特别协助的努力，启理成功签下了前明时某男团队长李易安，代价只是一笔违约金。
许空大家给菜菜和老房一些掌声。
鹿醒好，太好，太牛了。
鹿菜菜你叫个什么劲？找打是吧？
陈清梅哎两位，许老板还在呢，暂时别打架啊。
温哑［这俩兄妹关系不错，居然是嘴贫的类型。］
温哑［不过说到明时……］
温哑［莫佑寒好像就是明时的人吧。看来启理和明时不对付是真的。］
许空大家也知道，李易安出道时间长但是整个团都不够火，某种程度和这个常宇星挺像的。
许空不过因为我们是把他从明时挖过来的，应允了他个人的要求，“10+2”里让他占了“2”的部分，担任这次的导师。
许空另外一位导师是我。这个各位没什么问题吧？
鹿醒那哪能有问题，您的决定就是整个启理的决定。您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许空我看你的态度是够欠的，真得让菜菜给你揍一顿。
温哑咳，所以还要继续谈论常宇星吗？
温哑他之前就是全能性，唱跳演戏模特代言都接触。过来之后或许不适合做太大改变。
许空确实，要变他的路子确实难，毕竟都是这么过来数年的人了。
许空但正是不改变不打破才抓不到走红的机会。如果专注某一个领域的提升，会让他更有机会。
温哑他也算是老人了，具体的路子不如交给他自己选。只有他和他经纪人最清楚他的情况。
方晓轩说到常宇星的经纪人李裕，也有点问题。
方晓轩他之前和陆纪一样是专人，转过来之后怎么办？我们这里的人手可不够，不可避免要分几个给他。
许空这确实是麻烦。温哑，你来和他们商量，尽量让李裕接下来，就当作是加入启理的需要。
温哑好的。
温哑说完靠近右边的陈清梅，她正扎桌上削好的西瓜吃。她在她耳边低声请教。
温哑陆纪是？
陈清梅他是洛总的专属经纪人，也是和许老板白手起家的，跟洛总好多年了。他，洛总，许老板可以说是启理的三老人。
陈清梅跟你说点跑题的，你别告诉别人啊。
陈清梅凑近她的耳朵，如蚊子般细语了两句。这个动作尤其明显，但身边看见的人也并不在乎她们之间的话题，以为无非是陈清梅在给温哑科普启理的事。
陈清梅讲完后远离了温哑的耳朵，迅速又扎一块水果嚼起来，摆出一副认真聆听许老板讲话的样子。
温哑［如果说陈清梅说的是真的……］
温哑［那这个洛总的星途，还真是危险又安全啊。］
温哑［话说起来，许空也是……启理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饭局一直从下班的六点持续到七点半。包厢外已经是灯火通明，这座繁华的都市在夜间的每个热闹都因霓虹灯的闪耀而被点亮。
确认了练习生名单后，许空又向后核对了练习项目内容、时间安排等等繁琐的工作，期间粗略地给各部门分了任务。
比起许空颁给温哑“总负责人”的名号，她自己更像是负责的那一个在指挥大局。温哑感到轻松，之外有些遗憾，看来总负责的工作不完全需要她出力了。
然而饭局结束前不久，许空往桌子上一丢文件，抱臂靠坐着，又和他们讨论了些项目以外的事。
最后她说道。
许空虽然我今天把企划案拿过来，和大家大致确定了整个项目的情况。
许空但是之前也和大家说过，这次的总负责人是温哑。从明天开始，包括身为导师的我也在这个项目上听从她的安排。
许空我很希望启理的员工能借此彼此磨合，相互帮忙。只有这样，启理才会有更加美好和光明的未来。
许空谢谢各位，干杯。
一场饭局很快就散了场。
温哑走出饭点，往出租屋方向走去。她最后定下的住所离启理不算远，徒步要走十五分钟左右。
她一路经过很多叫卖着喧闹的商铺，思京作为大都市，夜晚繁忙得人潮汹涌。她的影子仿佛是电影幕布中的剪辑，孤零零地闪过缤纷的霓虹前。
鹿醒接过她的行李后就帮她寄回家了。温哑现下两手空空，只有揣在兜里的手机有实感。
她开了静音，消息便不断震动着，无非是“梅墟”里玩家们激情讨论着。
温哑［差点忘了，我还欠麻雀一个答复。］
她打开消息，边走边发消息。
温哑【晚上好。】
麻雀【啊，晚上好。】
温哑【想和你说说进入游戏的事情。】
温哑【我本来计划这个月之内，但是刚出差回来就被安排了一份长期工作。】
麻雀【多久？】
温哑【大概要负责一到两年，而且明天就启动了。】
麻雀【……】
温哑【我又是总负责人，没办法推辞。从明天开始应该会忙得顾不过来。】
温哑【你说的群里数据收集，最多四十天限期，就没有更长的吗？】
麻雀【我不知道有没有限期更长的，但是群里都是经验的玩家，知道最多就是四十天。】
温哑【所有幸存的玩家都在这个群里么？】
麻雀【不，有很多人我们没有接触到。】
麻雀【也有很多人不愿意接触我们。】
温哑【为什么？】
麻雀【你经历的只是游戏的一部分，这个游戏远比你想象的庞大和可怖。】
麻雀【玩家也是，有和你一样九进一出失去亲友的，也有主动参与甚至邀请别人一起当作玩乐的。】
麻雀【你经历的所谓九进一出，只是进入游戏的某个契机。它有些类似于里世界，又不是那样的存在。】
麻雀【它本身的存在是虚幻的，但玩家成为了可以触碰这种虚幻的人。但玩家又是真实的，所以它带给我们的代价和回报都是真实的。】
温哑【可是它夺取生命是不合理的。】
麻雀【没错，所以它带给我们的财富也是不合理的。】
温哑【究竟有什么财富，你们为什么会主动进入游戏？为什么对它的态度那么积极？】
麻雀【你进去就知道了，我现在和你说了对你没有好处。】
麻雀【所以你打算怎么取舍，是坚持做你现实的工作，每天提心吊胆着重回游戏，还是干脆撂担子主动和我进去，让我给你带路？】
温哑【进去一次大概要多久？】
麻雀【看你能深入到什么地方，花多少时间了。少则几个小时都能出来，多则在里面泡一周都没问题。只要活下来。】
温哑【我选择和你进去。】
温哑【但是我没办法不管这边的工作，所以不能进去太久。】
温哑【一天的时间，你能争取带我最大限度地了解游戏么？】
麻雀【作为新人足够了。什么时候有空？】
温哑【这周六，工作休息日。】
温哑【需要我准备什么？】
麻雀【什么都不用。不过作为新生，还是准备一把刀吧。】
麻雀【在游戏里，你可是需要真枪实弹地屠杀的。】
麻雀【另外多看看群文件，多熟悉群友总结的信息。我不想进去之后还要给你科普面前的敌人是什么。】
麻雀【你在思京对吧。我今天的航班，明天到你那里碰面，再找入口。】
温哑【好的，到时候我接待。】
温哑【我能再问一个问题么？】
麻雀【尽管说。】
温哑【我看了一遍群文件。里面好像没提到有玩家出来时，碰到一家酒吧？】
麻雀【什么酒吧？】
麻雀【无论进去还是出来，任何情况都需要向罗刹报告。如果有人遇到了酒吧，群文件肯定会写出来。】
麻雀【你遇到了什么事吗？】
温哑【没有。】
温哑【应该是当时伤得太重了，回来的时候错进了某家酒吧。】
温哑【刚出来的时候，我太疲惫了，精神又很警惕。】
麻雀【行吧。如果回想起来有什么特殊情况，一定要找罗刹。】
麻雀【她平时比较忙，没时间照顾每个群友。你最好主动加她。】
温哑【我知道了，谢谢。】
温哑的注意力从手机里抽出，抬起头，看到天空乌亮。此时她正驻足在一栋楼房前。
她到家楼下了。
=待续=
说明：李易安的名字取自李清照及其号易安居士，算是致敬。李清照真是本人之心头好，作词作诗都是极美的，又怀潇洒风骨。希望大家可以去了解了解这位千古女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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