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视线都开始模糊,我忍不住有些担心。
晕倒在外,或者让别人看到我这样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雾隐的忍者已经到来多日,我不知道他们会潜行在什么地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毕竟我们都觊觎着村长手里的那份有关人柱力记载的古籍,而我这次来就是以治疗村民为代价,交换这一本书。
甚至不惜暴露自己“隐”的身份。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在“隐”中接受的任务,因为样貌身份全部暴露,不可再用了。而且现在敌在暗处,我更要小心。
他甚至可能化妆成某一个村民,与我朝夕相对,时刻注意我的动向。
今天我旧疾犯了,竟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回去村里。
我不敢保证这种情况下,若有人深夜潜入我的屋子取我性命,我还能够抵挡。
真是难办。
我扶着树干叹了口气,随即一阵疼痛袭来,我忍不住蹲下了身体,咬紧牙关硬撑。
恍惚中突然想起鼬先生,不禁灵光一动。
或许他那里是个好去处。
等我摸黑站在他门前时,眼前已经虚晃得快要看不清东西了。
额头上全是冷汗,不过已经没有力气抬手去擦。我只是把所有力量都用在了轻轻扣响木门。
“鼬……”我蹙着眉头轻轻喊了一声。
门很快开了,我终于支持不住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对于我来说,只要鼬先生出现在我身边,就意味着安全和依靠。
“千未!”他一把扶住我,快速将我带进屋里。
在他去端水的空档,我将自己蜷缩起来,压迫胃部来缓解疼痛。
正在迷迷糊糊中,头被轻轻抬起,一碗温热的水递在我唇边。
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碗水,胃部的不适稍稍好了一点,但是仍然折磨得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很快我的医疗箱被搬到了我面前,鼬正快速而沉静地寻找着里面的药材。
里面并没有多少标明了文字的药瓶,大多数是还没有经过加工处理的草药叶子,他并不认识这些。
但是我常备着的胃药是用一个很普通的装桂花糕玻璃瓶装起来的,上面依旧没有文字标明。
鼬寻找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准确将玻璃瓶拿了出来,转而看向我。
一双黑沉的眼眸很冷静,但是眼底蕴藏着些微焦灼。
我伸手比了一个三。
他很快倒出三个药丸塞进我嘴里,再喂我一口热水。
几分钟后,胃部的灼痛就渐渐退去,我紧蹙的眉头松了开来。
“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个毛病?”他跪坐在地上收拾着医疗箱,开口问我。
“没怎么好好吃饭,就有这个毛病了……”我笑着,又往被窝里钻了钻。
满鼻都是他身上的味道,那种淡淡的松香,夹杂着一些草药味。
突然有些困了。
“你怎么知道我放胃药的瓶子是哪个?”我有些迷迷糊糊地问他。
鼬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猜的。”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这样说。
真是敷衍。
我有些不满地撇撇嘴,闭上眼睛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