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小心,这,,婚期将至,这该如何是好啊!?”龙阳良被侍从抬着软轿抬进了鸾隐栖。
“儿臣此番来,就是想让母后帮儿臣想个办法。儿臣的腿伤了,大婚礼仪繁多,到时只怕不能应对,失了礼数就不好了。”
“伤成这样,怎么行礼呀,若是你无法行礼,那这婚期,就只能延后了。”
“不行!”龙阳良着急地脱口而出“母后,这,,,定好的吉日,拖延有损国运,万万不可!”
“这可如何是好啊。。。”太后也是犹豫不决,“总不能找人代你拜堂。。。”
“太后!”侍女眼前一亮“太后说得对呀!咱们的老习俗,,,您忘了?”
“大婚之日若是新郎外出或是身体有恙未至,可着其亲族代为拜堂。”
“对呀!良儿,你若不能出席,母后可以在皇室帮你找一位宗亲,代替你与后君拜堂。”
。。。。。。。。。
“皇兄是说,找我?”龙阳卿刚从边关回来,戎装还没换呢,就被龙阳良请去了龙阳殿。
“朕想了想,所有宗亲也就卿弟你最为妥当,就烦劳卿弟了。”
“可是。。。。”
“朕也知道,卿弟刚刚回来,又要塞给你差事确实是劳累,但是皇兄除了你,别人信不过,所以还望卿弟不要推辞。”
“如此,臣弟就替皇兄接了这差事吧。”
“好,事成之后,皇兄重重有赏。”“你就不好奇,朕娶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吗?”
“陛下。”龙阳卿行了一大礼“陛下与谁共结连理,岂容臣子至喙。龙阳国习俗兄长娶亲,为兄弟者不可随意问名,更何况您是皇上。”
“好,不愧是朕的好弟弟,我龙阳国的肱骨之臣!”“唉,告诉你也无妨,是白府一个小奴,你别看他出身低微,但是朕是真心喜欢他!”
“那恭喜皇兄了。”
大婚之日。
龙阳城中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龙阳卿换上了喜服,戴上面具,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身后的迎亲长队与王军赶往白府。
白鱼牵着一身红衣的人儿走向门口。
“君儿。”
等白鱼龙阳寺祈福回来,婚事已定,她知道父命不可违,只能含泪帮白真做了喜服。
“进了宫,要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吧,姨娘那边,我会经常去探望的,一定把姨娘的病治好。”白鱼牵着白真,舍不得放开。
“从你出生,姐姐一直看着你从小娃娃长这么大,姐姐舍不得你。”白鱼拿帕子拭了泪。
“鱼姐姐,君儿也舍不得你。”
“别哭,别哭”白鱼帮他擦着眼泪“君儿不能哭,哭了一生就不幸福了。”
“迎亲车队也快到了,来,姐姐帮你披上。”
蒙上面纱,盖头盖上的那一刻,迎亲车队也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白桀和白嫪早就在门口等候迎君。
“恭迎殿下。”
龙阳卿下了马,白鱼牵着白真送到他面前。
“白鱼参见殿下。”白鱼本想多看龙阳卿两眼,可奈何今日白君奴大婚,所以纵有深情,也只能暂时搁置。
因为龙阳卿为新郎替身,所以见他如见龙阳良。
“容臣女与后君殿下说最后一句。”
“君儿,”白鱼握着他的手,把他拉到一边“姐姐曾经酿过一坛桃花酒。你长这么大,姐姐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今日你成亲了,姐姐就把它送给你吧。我已经吩咐人放到你的陪嫁中了。”
“姐姐,君儿一定好好珍藏,从小到大,姐姐对君儿无微不至,对我们母子照拂有加。君儿无以为报,亏欠姐姐,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白君奴想向白鱼行礼,被她一把拉住。
“不可,君儿现在已经是后君了,怎能给我臣女行礼。说什么傻话,你在姐姐心里,永远都和亲弟弟一样。”
“去吧,照顾好自己。”
白鱼牵着白真的手,慢慢走到了龙阳卿跟前。
龙阳卿作了一揖,“郎君见过后君殿下。”
白真只是微微欠身回礼,没有说话。
“劳烦郎君了。”白鱼慢慢牵着白真的手,慢慢交到龙阳卿伸出的手中。
在碰到他的手的一瞬间,白真抗拒地一缩。
龙阳卿愣了一瞬,没有见怪,慢慢牵着白真走向了喜轿。
白鱼不忍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可还是跪下大喊“臣—,恭祝陛下,后君,琴瑟和鸣。”
重重宫殿,望不尽的红毯。
彦卿,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今生,只怕不能了。
从今以后,我就要嫁入深宫了。
彦卿,,,,
虽然与你只有一面之缘,可是,,,
一颗泪从眼角滑落,只不过红绸重覆,没有一个人看得到。
“我叫叶彦卿。”
鎏金凤凰面具,不经意地转身回眸。
白真拿着和龙阳卿共牵的红绸,走在红毯上,身侧是走不尽的重重宫墙。
回忆着鎏金面具下他唇畔的笑,泪眼朦胧中,嘴角也扬起一抹微笑。
真真,如果走在我身边的,是你该多好。
你到底在哪,有没有受苦,为什么山重水复,就是不能与你相见呢。
龙阳卿牵着红绸,脑中忆起与真真在桃林的红烛一梦。
那天,桃林里,也是这样铺天盖地的红。
桃林里,也是一个一身红装的人儿。
也是这般,温存无限。
剧烈的抽痛再一次涌上心头,扎的龙阳卿喘不过气来,可是他不能停,只能牵着红绸另一端的人,继续向前走。
经过重重礼节,终于到了送入洞房。
把白真送到了帝后大婚的藏君阁。
“皇弟就礼送至此了,等一下皇兄就会来,皇嫂,哦不,后君殿下,臣弟告退了。”被礼官送至阁中喜帐,龙阳卿行了一礼告退。
他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儿,转身走出了重重殿门。
“真真,如果是我们两个行礼,该有多好。”折颜笑了,一颗泪落了下来,越想越受不住,差一点没摔倒。
提着酒出了宫,不知不觉走到了涯边。
“真真,你到底在哪,真真,,”一行清泪,诉不完一世衷肠。
“真真,折颜在这里,,,,”
而此刻坐在喜床上的白真,心里也像针扎般难受,仿佛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他一把扯下了盖头。
泪水晕染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