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兰走后,云府又归为了平静。
已经很久没见过宁安邦了。
这日,云昭神神秘秘的将云珠叫到了房间里。
云珠“大姐姐…可是有事?”
云昭亲切的笑笑,吩咐清儿拿出一只木匣。双手递给了云珠。
云珠诧异的看了云昭一眼,收到云昭肯定的目光后这才满怀期待的打开了木匣。
匣子里是一件精致的嫁衣,云珠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展开,霎时间这件巧夺天工的嫁衣便展现在几人面前。
颜色是正经的大红色,针脚细密、装饰精致、布料柔和……整件衣服精致的仿佛是一件工艺品。
不过还是有些夸张的成分。
云昭“好看吗?”
云珠“好看…大姐姐你这是?”
云昭拉过云珠的手,语重心长的叹口气。
云昭“珠儿,我希望你能穿上这件嫁衣风风光光的出嫁。”
云昭自然是话里有话。
这个时候,只有正妻出嫁时才能穿正红色。妾室只能穿桃红、粉红、朱红等等……这件嫁衣是云昭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一针一线亲自绣的。
这件嫁衣寄托了一个姐姐对妹妹的心意,是她的心血。云珠身为庶女,而且是不受宠、姨娘娘家又无权无势的庶女,自然是很难做大户人家的正室。
云昭希望云珠做正妻,不要再重蹈覆辙陈巧兰的经历。
妾室的地位很低,受宠时,人家叫你一声姨娘、主子。失宠了,连大丫鬟都不如。
说到底都是主子的玩物罢了。
云昭希望云珠明白这个道理,自己身为嫡女自然是要做正妻的。只是云珠就很难说了,云家的女儿自然是不能嫁低了去,但大户人家…有谁会让一个不受宠又无权无势的庶女做正妻?
所以云珠该何去何从,云昭还是很担心的。
良久,云珠紧紧握住云昭的手,感动的点点头:
云珠“珠儿明白大姐姐的好意。”
云昭“你明白便好。”
姐妹俩有说有笑的聊上了半天,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翌日。
云珠已经许久未曾出府了。
这日她带上一荷包的银子,但不多作打扮,出了门。
大街上依旧是繁华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云珠并不多作停留,径直来到一家酒楼里面。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烫金的大字:锦食坊。
云珠实际上已经来过一回了,不过不是一个人,也不是花自己的钱。还是那次和陈巧兰吵架了跑出来,却结识了宁安邦那次呢。
云珠“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遇见……”
这边云珠走神乱想着,那边小二已经过来了。
桂花糕小贩“诶,客官,您吃点什么?”
洪亮的声音拉回了云珠的思绪,看着小二递过来的菜单,她有些犹豫。菜单上的菜实在是贵,自己带的银子还不够人家一道肉菜的价格呢。
思来想去云珠只点了几道素菜和一碗面。
云珠“就要这些吧,麻烦了。”
桂花糕小贩“好嘞,二号桌:牛肉面一小碗、地三鲜一盘、小葱拌豆腐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盘……!”
小二记完菜单之后便去忙了。只留云珠一人百般无聊的坐着,时不时环顾四周观察着周围的人。不过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不多时,菜便上来了。
桂花糕小贩“客官您的菜,慢用啊!”
云珠“嗯,您去忙吧。”
不得不说,云安县第一酒楼的名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就连一盘简单的素菜都能尝出不一样的滋味,也难怪为什么生意这么好了。
来这里吃饭的人大多都非富即贵,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个人的桌上都是好几盘招牌菜,而二楼的雅间就更不用说了,那都是自己不敢想的。
云珠作为正经的“官家小姐”自然是不会什么都吃得一点不剩,只是象征性的尝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只是一碗面剩的不多罢了。
云珠“小二?结账。”
不过片刻,便有一个小二急匆匆的跑过来。
桂花糕小贩“来了,客官您这一桌…牛肉面是二十五文,地三鲜是六十二文,小葱拌豆腐是四十六文,青椒土豆丝是五十七文……一共是一百九十文。”
云珠点点头,从荷包里拿出一锭碎银递给了小二,然后摆摆手便要离开。
云珠“不用找了。”
小二笑得咧开了嘴,忙点头哈腰的送云珠出去。
桂花糕小贩“客官您慢走,下次再来啊!”
云珠没有再说话,径直离开了。
来到大街上,云珠又迷茫了,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路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脚步匆匆。
我该何去何从?究竟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地?
时间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思考疑问,她只能回家了。毕竟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
这时旁边的叫卖声吸引了她。
桂花糕小贩“桂花糕,新鲜出炉的桂花糕~来瞧一瞧啦—!”
云珠想起,大姐姐似乎很喜欢吃桂花糕,她掂了掂荷包,看着还鼓鼓囊囊的,这才松了口气,上小摊前去了。
#云珠“请问您这是怎么卖的?”
离得近才看清是一位老婆婆,虽两鬓斑白,看着却身体硬朗的狠。
此刻她闻声抬头,看见是一个小姑娘后慈祥的笑笑:
桂花糕小贩“五文钱一块,小姑娘想买多少?”
云珠微诧:
#云珠“婆婆,人家的都是论斤,您怎么论块呀?”
桂花糕小贩“因为做的少哪。”
云珠一眼望去,确实很少。最多只有二十块。
云珠倒出一锭碎银,又翻了翻整个荷包,里面只有几锭碎银和十几个铜板。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声若蚊蝇道:
#云珠“婆婆,我想全买下来。但是我的铜板不够,只有碎银…您能找的开吗?”
婆婆不以为然的挥挥手,给云珠装了几块。
桂花糕小贩“这东西甜哪,小姑娘还是少吃点,不然要甜掉牙了。”
云珠尴尬的笑笑接过,这时却从头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似乎还有些耳熟。
宁安邦“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