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向来心细如发,姒夭余光瞥见时凝手肘处的衣服沾了水有一块紧贴着皮肤,黑衣服沾水很难被发现,许是这么些天的地狱训练起了作用,出于人道主义提醒,指了指具体位置,“惠淑,你衣服是沾水了吗?”她明知故问,都听见全自动洗衣机转动的声音了怎么会是手洗呢。
时凝拿起属于她的手机熟练的解了锁,看了一眼姒夭,注意力没分一毫给衣服,“可能是吧,刚才有点困洗了把脸。”能不困吗,她这些天加在一起的睡眠时间都不超过一天。
姒夭没去追究她话中几分真几分假,随意点了下头。刚想发起另一个话题就看到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掌心除了金色印记还有一只耳坠,赫然是姒夭送给她的那只。
“你……”
“拿着吧,物归原主,这东西非凡品,你拿着比放在我这里明珠蒙尘更好。”时凝眼神一直停留在手机上,从前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开始分你我了。
她语气平淡的好像在诉说着我饿了该吃饭了,不会的,如今的时凝不会用这么强势的语气说话了。姒夭自以为强大的心脏被一股无名的酸楚鸠占鹊巢,她没有接,转头想在她眼里找寻原因,“既然这么有用,那你留着吧,就当是一张底牌了。而且你不是也——”
那哪里是水!
姒夭念及至此,二话不说直接顺势拽着时凝的胳膊拉近距离,粗鲁的撸起袖子,力道之大将她的手机都打掉了。果然那里不是什么水渍,而是伤口干掉的血!
“你!我没发现你要藏一辈子吗?”
时凝也没想到身上还会有没清理干净的伤口,下次回来还是冲个澡吧。她捡起手机摇头叹息,“早晚会结痂的,你慌什么。”我没一辈子可活了。
姒夭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放开手,平稳了心境,“是,你惠淑帝姬百毒不侵,刀枪不入,这小伤不就是想不想愈合的事吗!”
毒蛊肆虐,利刃贯穿,多讽刺。
时凝眼眸一沉,落下袖子把耳坠放在茶几上,她没法接这话,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手机上,“那当然,孤求仁得仁,又何怨乎?”再软的柿子被捏时间长了也会动气,她时凝又不是良善之辈。
姒夭一阵发愣,时凝不曾在自己面前称过“孤”,这还是头一回,“赵仙月,我是在关心你,你能不能领点情?”她记得这话之前对这个人说过。
时凝明显也想到了,她有时候很无奈两人的心有灵犀,特别是各怀鬼胎的时候,譬如现在。她沉默着等待二楼拉杆处摇扇看戏的人开口。
毓公子不负众望,朗声道,“你凝恩将仇报的本事你没见过吗?”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姒夭别过头,点开手机,特别关注是时凝置顶的一条微博,嘴里不住的嘟嘟囔囔,“探讨插曲的歌词?亏你想得出来!这话跟你说你信吗?”
“我信不信不重要,我只是给那些人一个交代,反正他们也只要一个交代。”时凝站在沙发旁边仰头看他,“我说,恩将仇报怎么解?”
“未来也许将会和尧诩哥等大家讨论歌词……”姒夭一字一顿,“说你恩将仇报有点道理。”